“报!神君、陛下,妖皇君上!魔尊率领魔族向昆仑进发了!”
随着传信侍官的汇报声落,昆仑主殿之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原来当那日魔族攻打妖都之后竟是再也没有兴起过任意一场战争。而本远居昆仑的以墨神君竟是在次日一早就邀人、妖两族的皇,到昆仑商讨罚魔之计了。
“我想,应该没有人再有异议了吧?”以墨声音冷清,却是带着一股坚定不移到意味在其中,听得大厅中众人全部绷紧了精神。
“朕……没有异议。”人皇先发言,表明了人族参战的决心。只是祁衍的声音却是没有以墨那般坚定,甚至带上了些许的犹豫来。可是在场中的无论是谁都不会误解他是不想参战,只是虽然都同情他所担心的事,却是无人能向他保证着什么,只得默默注视着这他。
而这时,他身侧的祁仕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仿佛在用这个行动来支持他的决定一般。
若有心仔细去看,不难发现此时的祁仕较之九原城时眼神中更加坚定也更加柔和起来。相比于从前看见妖族,或者说看见妖皇和毕方少主时满眼就尽是仇恨,如今的他终于能平心静气下来去思考这一切的前因始末。作出最符合他与九州和平的决定来了。
“妖皇君上,多年的仇恨,前因后果你我都已经亲眼所见了。如今人族只愿等这一战结束之后,你我双方可以平心静气下来,细细商谈。找出一条于你我双方都可以接受的道途。还望妖皇君上、狐王殿下接受我们的诚意。”
“静王言重了。”苏白榆客气道,他他转首看向端坐在自己身前的男子,有些无奈的皱起眉头,却始终没有出言催促。他知道,这一决定有多么艰难,对那人有多么残忍。可即便如此苏白榆也相信那人终究还是会答应的。只因为——
——他已是妖族的新皇了。
白止垂首,看向手中紧紧握着的镇铃,终于闭上眼睛,有些疲惫的说:“我,咳、予亦无异议。”
说完他看向前来传信的侍官,问道:“可在魔族大军中看见花瑛的身影吗?”
祁衍也有些担忧的望向了那侍官,就见他立刻拾起传音的阵诀不知与何人交谈片刻后,肯定到:“并未看见姬姑娘的身影。”
众人顿时大松了一口气。
“师姐难道是被留在了魔域?”以墨身边,笙箫不解的问道。
就见祁仕和苏白榆一同摇了摇头,祁仕道:“姬姑娘并非凡人,她是昆仑内门的弟子。倘若将她一人留于魔域,定会令她找到逃脱的方法。眼下距神君所诉的日子也不远了,魔尊定不会留她一人独处。应该是将她放在身边监视才对,只不过……”
他说着也有些犹豫的望向了白止:“妖皇君上曾说,姬姑娘是自愿跟魔尊回的魔族。不知若真是如此,她此一结又是寓意何为?”
这问题问的白止也是一怔。以墨神君适时从旁解围道:“或许是其他原因,又或许……”他像是有些乏累了一般轻轻摇了摇头,叹气道:“……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个局面出现了。”
“……”
白止沉默的看向手中抓着的镇铃,正是那日花瑛抛给他的狐族圣物。而如今,却是同他怀中的凤凰蛋,被花瑛和凤凰羽涟一同托付给了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即使时至今日他依旧无法接受。
“……君上,您说是不是?君上?”
苏白榆的声音在白止耳边响起,询问着他妖族的未来。可这些……这些根本他就从来没有思考过啊!
又怎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来!
就连他手中的妖族权柄,也是当日凤凰羽涟倒在他怀里时,同凤凰蛋一起被他硬塞给自己的!
而妖族的规矩,即便是白止不愿接手,也不得不由他作为妖皇战死之后,才能将妖皇的权柄再交到另一人的手中。
是以,一个平生生活在他人羽翼之下,从未统领过如此多的族人的他,几乎是被赶鸭子上架一般,糊里糊涂的坐上了妖皇的位子。又在强忍亲人逝去的痛苦时,不得不应以墨神君的邀请来到这昆仑宫中,与人族一同商讨伐魔的计划。
那计划中,抹杀魔种被放在了第一位啊!
他手中的镇铃此时就像是玄冰一般,几乎是令握着的他感到冰寒彻骨!
【……不要只让花瑛信你,你也该相信一下她吧!】
祁凤翎有些愠怒的声音再一次的回响在白止耳边。
就是那日,她随狐王救兵一同前来妖族支援,却在即将赶到时看见了花瑛一剑捅穿凤凰羽涟的心口。也是在那时,她决定不在保守秘密,将一部分知道的事情告诉给了即将崩溃的白止。
“不是的!我们都说好了的!为什么啊,为什么阿瑛要临时改变计划!”
白止近乎是疯狂了一般,含着泪不停的向刚刚赶到的祁凤翎寻求着答案。那模样着实令平日里熟知他为人的一群人都显出了些许愣怔之色。
只可惜,这其中并不包括他的仇人——祁凤翎。
“花瑛有她自己的计划。”
祁凤翎冰冷的声音传到了白止的耳中:“你不要以为你能一直护住她,也不要将她想成需要你或者你们妖族庇护才能活下去的小仙子。她是姬花瑛,是昆仑的弟子更是以墨神君的师妹。有她自己的自保手段,更不需要什么人的施舍。”
!!
白止像是完全没听明白一般,呆愣愣的望着祁凤翎那张已经与文妃相差无几的脸。不知该说些什么。
身旁的阿乘却比白止要冲动许多,捂着受伤正在流血的右手,不愤道:“你什么意思!我们殿下为了她都肯拿出秘宝,还想如何?!”
祁凤翎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