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诸轻微的喘着气,暗棘之间的配合几乎让她使出的力量毫无用处,隐于环境的肤色,柔弱无物的纤薄身体,一阵微风吹过都比他俩的动静大,也难怪长右发现不了,倒确实是个难对付的。
夫诸叹了口气,正当她觉得为难的时候,那条白棘手腕处的红印引起了她的注意,仿佛是被烧红了的生铁烫烂了一般,鲜血淋漓。
夫诸记得清楚,刚才的确伸手抓过她的手腕,那穿透耳膜的凄惨叫声现在想来依然头皮发麻,再加上那五指清晰的手印模样,确定是自己抓的没错了,可当时并没有使什么手段,为何会看起来如此严重?
片刻沉思后,夫诸恍然大悟,这家伙莫不是怕高温?眼下只是人的体温就能把她伤成这样,若是温度再高点儿指不定就化了!
想到这里夫诸心中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这哪里还需要神缚,双手便是最有力的武器了,正好可以将神缚化蛟放出去与其中一只缠斗,另一只徒手解决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样至少能将眼前的难题化解一半。
想到这里,夫诸便松手将神缚放了出去,很快便缠上了黑色的那条,两条大家伙在空中相互盘绕着,撞的空气猎猎作响,夫诸转眼看向剩下那条白的,她明显有些怯怕了,微微颤抖着往后退去一幅弱小又可怜的模样。
夫诸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闪身便来到了她的身后,生怕她下一刻隐了身去。
而这一幕,与长右当时预先看到的一模一样……
另一边,长右猛地转身看向身后,见到的却只有一片荆棘,这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就像前一秒还在说笑下一秒却睡着了一般,又被挪地儿了!
他咬着牙一脸的暴躁,
“又来了!”
然而此时的雾气似乎淡了不少,已经能够看到百米之外了,与此同时,头顶之上一个轻盈的身影渐渐飘落下来,化出了一个,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的模样。
没错,就是天公絮。
与长右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天公絮竟然是个女孩子,铺散如瀑的长发用几根羽毛半挽于脑后,着一身羽白长裙优雅的从天而降时,如花开栀子,带着一副懵懂与纯真的微笑,尤其身后一对宽广的白色翼展,一瞬间恍若仙迹降临一般,纯净高洁,似鸿羽落地。
长右紧了紧拳头,看着她一脸无害的样子有些下不去手,因为她看起来没有一丝的恶意,就那样将翅膀折叠在身后老实巴交的站着,一句话也不说,还有着和傻乐一般的年纪。
长右显得有些踌躇,
“怎么会是个女的?”
天公絮依旧不动,似是初入凡尘的少女好奇的盯着长右目不转睛,尔后忽的挪动了几步,不疾不徐的朝着长右走了过来。
长右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连波微步,摇曳裙摆,忽的让他想起了当年傻乐着藕色长裙站在他面前的样子,是那样的让人移不开眼。
长右恍惚了,眼前的身影越发的模糊了起来,好像这款款而来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他心里的人,便任由着她靠近自己。
一股清列的香味儿扑面而来,天公絮与他只有一息之隔,在长右眼里,此时的她有着和心上人一样的容貌,
“傻乐?”
强烈的眩晕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仿佛看到傻乐在冲他笑,天公絮见他这样更放肆了,竟抬手触上了长右的腰?于此同时,尖锐的指甲渐渐显露锋芒。
‘长右哥哥——’
脑海里突然蹦出了傻乐的声音,长右猛的清醒了过来,才发现天公絮的爪子已经勾着自己喉咙了,于是猛地低喝一声,
“滚!”
紧接着便释放出一股强悍力量震飞了天公絮,落在了林中的棘灌里。
她不可思议的爬起来,又气又恨,扑腾着翅膀三两下就悬到了空中,
“为什么?”
长右一脸嫌弃的掸着她碰过的地方,稍稍有些讶异,
“呦?来了个会说话的。”
天公絮气极,落地后从一身的羽白变成了一身的雀灰,连容貌都不似之前那般纯真美好了,换成了一副凌厉狠绝的样子。
“你闻了我那么久的雾气,又被我身上的致幻尘香催发,是如何保持清醒的?”
长右眉眼都眯在了一起,
“你当我长右三千年修为是说着好听的吗?就你那点儿伎俩儿,哼~”
天公絮轻笑,
“你别装了,刚开始分明就被我迷住了,还不承认。”
长右似是被拆穿,撇嘴道,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把你当成了她,可她从来都不会像你这般……”
长右指着她半天卡不出来个形容词,最后只能作罢,
“切~让你靠近原是为了试试你的实力,没想到你竟然摸我?!”
天公絮仰脸大笑了起来,
“我就轻轻碰了你一下这算什么?连这点儿举动都觉得过分,你那心上人不会不喜欢你吧!”
长右顿时呆住,真的开始思索起了她的话来,天公絮更加得意了,
“小哥哥,看你长的这么和我心意,我又生的那么美貌,如此佳偶天成不在一起岂不可惜?”
长右仿佛听了什么污言秽语,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你到底什么目的!准备恶心死我?”
女子仿佛听了什么羞辱的话,忽的变得狠戾起了,
“你个不知好歹的公猴子,老娘今儿非宰了你不可!”
罢了气急败坏的亮出了爪子来,二话不说就扑腾着翅膀飞过来了。
长右似是舒了口气,动手总比动嘴简单,星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