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的杂物凌乱不堪的从四面八方奔赴而来,落叶,朽木,沙石,统统都被一颗巨大的墨色球体吞没,它就像一个漩涡的中心,源源不断的吞噬着一切。
像一个永远都填不满的黑洞 !
承真已经被天公絮鸟带到了上空,他有些癔症的看着脚下,
“怎么会这样?”
身上越来越没有力气了,干脆瘫坐了下来,想要试图去控制苦蠪收手,但苦蠪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此时载着承真的天公絮鸟扭头侧眼,
“为什么要干涉我们,杀了那两只大妖不是你的诉求吗?你后悔了?”
承真怒目,
“我没有后悔,可我也没让你们伤害铸时墟的子弟!”
天公絮笑的轻蔑,
“你的善心也太虚假了吧,若真为他们着想,一开始就不该招惹我们。”
承真顿时愣住,天公絮回过头去看着地下,轻蔑道,
“你太自大了,竟然妄想凭一己之力束缚四只大妖,看着吧,你只能沦为我们的傀儡,哈哈哈哈——”
周围的风席卷的越来越厉害了,铸时墟建筑群燃起的大火都被苦蠪给吸熄灭了。
但他的风似乎有些敌友不分,此时的黑棘已经完全没办法伸展触须,整个缠在了一块儿巨石上,被风吹的直打结儿。
瞋子为了降低重心干脆卧下了,凭借着体重的优势压着一动不动。
头顶上,一道身影忽然惨叫着飘了过去,长右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腕,一使劲儿给拽了下来,那弟子感激的连忙作揖,
“谢谢,谢谢。”
傻乐将其拉到身边,
“别废话了,赶紧抓紧了。”
但是,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接二连三的有人被吹了出来,连同石块儿一起源源不断的朝着前方滚去,没有躲避的地方,也没有牢固的抓物,双手胡乱的挥舞着指尖都扣出了血来,看起来极其无助。
傻乐眼看着他们被不断的吸走,内心也是心急如焚,她决定做些什么。
手中荧光流转,长右一把拦住,
“你干什么!?”
傻乐焦急道,
“不能见死不救。”
长右眉头微蹙,耳边回荡的都是凄惨的叫声,咬咬牙松开了手,
“随你吧~”
傻乐笑了,干脆的站了起来,手中华光盛放宛如绿色牡丹,紧接着,地面上一根根粗装的木根拱了出来,两头儿都插在土里将出未出。
那些个弟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的前去抱着不撒开,被动的形式大有好转。
但是紧接着,风力再次加码了,女床山所有无根的东西都被卷了起来,傻乐一个没站稳直接就被卷飞了,还好长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只是抓住归抓住,但似乎并没有力气给拽回来,加上风力太大,只能僵持着不松手,此时的傻乐就像长右手里的风筝一样,摇摇欲坠。
为了保住这群子弟,于情于理再次化出了原身,盘成一团将那群人围在里面,已经算是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了。
周围的树木出现了连根拔起的现象,带起的石土残枝不断的从两人身边划过,长右的耳朵,傻乐的脸旁,都刮出了血痕。
长右能够感觉到,傻乐的手正在一寸一寸的从他手中滑脱,却只能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
他一手扒着石角一手拽着傻乐,两边的拉扯恨不得生生的想要将他撕开,身上的伤口再次崩裂,疼的他面色惨白。
傻乐不忍他受罪,眼含泪光道,
“松开吧,否则连你自己也保不住。”
长右咬紧牙关不发一字,他怎么可能放开,脖颈的青经暴起,完全一副拼了命的样子。
狂风中的每一秒都无比的漫长,大家都已无计可施,就在傻乐的手即将滑脱的时候,一道银中带蓝的光芒划破了天空,恍如一道流星,光速飞跃,直直的向着苦蠪而去。
一声沉闷的爆破声响彻山谷——
猛烈的狂风忽然停了下来,沙石残木噼里啪啦地往下砸,长右一把拉过傻乐护在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有余悸。
于情于理恢复了人身,不约而同的转身朝后看去,顿时眼前一亮。
杂物落尽后,长右松开了傻乐,他已经没有力气起身了,感觉身上的血都流干了一样,毫无生气,干脆躺地上不动了。
下一刻,一股温暖的力量注入了胸口,疼痛瞬时减轻了一半,他迷糊的睁开眼睛,缘豆和狐丘的模样逐渐清晰……
长右的心猛的松了一大截,感觉眼眶都有些湿热了,他哭笑不得的遮住了眼睛,
“老天爷,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一大老爷们儿见到你俩竟然想哭!”
狐丘的冬冥已化为弓拿在了手中,且不知何时身上已经换了副晶甲,层层叠叠的即英武又柔美。
她扭头环视了一圈,凌乱不堪又张牙舞爪的海草,凶神恶煞体型健硕的魔羊,展翅浮空载着承真的大鸟,还有地上被自己一箭射老实的娃娃,他坐着的那个大黑球跟个无底洞似的,刚才眼见着吞了不少物什,表面还覆盖了半边红色组织,像一朵没开放的黑色花包,看起来奇怪的很!
狐丘表情凝重,一句话都没说,手中荧光盛放扬臂一挥,周围的环境立刻就变了。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在墟炉的石室内了,那些个子弟个个都一脸都惊叹,
“怎么一下子就来这儿了?”
“这是法术吧?”
长右‘垂死病中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