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树林里,一条半米宽的曲径直通树林深处,阳光几乎被遮的透不过来。
路上,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娃娃正摇摇晃晃的走着,跟着一只一蹦一跳的野兔不知要去往何处。
夫诸眉头微蹙,从树梢落下正好拦在正中,
“你这是,想把人带哪儿去?”
小孩停住了脚步,兔子也停了下来,它动了动鼻子,侧头用它朱红的眼珠子盯着夫诸,眨眼就化作了一只半人半兽的灰狼,冲着夫诸呲了口牙,转身钻林子里去了。
夫诸刚要去追,那孩子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夫诸顿时给愣住了,
“呀!你哭什么?快回去找你爹妈去啊?”
那孩子明显不咋会说话,只一个劲儿的哇哇大哭,夫诸被吵的直皱眉头,一边着急追那头灰狼,一边又不敢把一个不会说话的娃娃丟在林子里,这里野兽众多,一不留神就是骨头渣子。
没办法,夫诸上前一把搂住了她,转头去追那头灰狼,但此时那头灰狼早已跑远了,看这架势,大有往长右山去的意思。
夫诸犹豫了一下,长右山是长右的地界,贸然去了肯定会和长右起冲突。
眼下这娃娃又哭闹不止,夫诸的白眼儿都快翻上天了,
“祖宗,你别哭了行不行?”
娃娃呆愣的盯了夫诸两秒,尔后仰头哭的更大声了!
正在夫诸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团黑色的物体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了她面前横着的树干上,吓得那娃娃顿时没了哭声。
夫诸定睛细看,
“呀~猴子!你在干嘛呢?”
长右倒挂在树干上,一脸的尴尬,那可是他的对手,
“你没看见吗?我在练倒挂金钩呢。”
言罢还故作轻松的摇了两下,但当他看着夫诸抱着的娃娃时,立刻疑惑了,
“诶?你啥时候生的?”
夫诸连忙摇头,
“不不,不是我生的。”
长右更惊讶了,
“啊?是要掳来吃的!”
那娃娃好像听懂了似的,哇一声嚎开了,夫诸顿时惊慌失措,
“不不不,我不吃小孩儿!”
那娃娃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夫诸长吁了口气,
“这娃娃是我从一头灰狼手里截下的。”
长右一个翻身,从树上落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
“那灰狼呢?”
“往长右山去了,我正考虑要不要追呢。”
长右冷笑出声,
“那他完了。”
夫诸不解,刚准备问清楚时,一片阴影忽然覆盖了过来。
夫诸和她抱着的娃娃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一只庞然大物猛的映入眼帘,这家伙站在树梢上张扬着翅膀,足足有一面墙那么宽,威风凛凛的俯视着三人,嘴里还叼着个血淋淋的东西。
夫诸定睛细看,正是那头跑进长右山的灰狼,眼下被獠牙穿透了身子,大抵是不行了。
夫诸看向长右,
“你们长右山的蝙蝠这么大呢?”
长右抽了下嘴角,
“这不是成精了嘛,谁家蝙蝠也不能这么大啊。”
夫诸嫌弃道,
“赶紧收拾了,别脏了我的山。”
长右指着那怪物,
“灰狼不救了?”
“我是来杀它的。”
“他怎么你了。”
“他在我眼皮子底下作恶。”
长右了然,
“哦,这样啊……这蝙蝠很强的,你不考虑帮我一把?”
“我从不帮陌生人。”
长右冷笑出声,
“说的对,千年里最熟悉的陌生人。”
夫诸是真的走了,抱着娃娃来到路边,一对夫妇正焦急的沿路边寻找着,不间断的大声叫喊,
“妮娃子,你在哪儿啊——”
声音里明显透着焦急。
夫诸看着怀里的娃娃,她虽不会说话,但明显是认识这对夫妻的,伸着胳膊不停的呀呀着,
“要……唔……”
夫诸把她放在了地上,她便歪歪扭扭的朝着那对夫妻过去了。
?夫妻俩见着孩子后激动的扑了过去,
“哎呀,妮娃子,你这是去哪儿了啊,急死娘了。”
说完竟紧紧的抱住呜咽了起来,其丈夫也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找着了就好,找着了就好,以后再也不把她一个人放田埂上了。”
夫诸长出了口气,
“带孩子真累。”
然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小华山脚下,夫诸一回来就慵懒的躺在了柳树的树杈上。
这柳树就是她的居所,无论白天黑夜闲来无事就会往上一躺,冬日里晒太阳,夏夜里纳凉风。
长年累月下来树杈都被她磨的光滑了。
树下不远处是夫诸的茅草屋,窗口看不出是什么形状,像是硬掏出来的。墙上的泥巴糊的不太均匀,石头东漏一块儿西漏一块儿,房顶铺的茅草高低起伏,像一摊烂草堆一样。
别看它丑不拉几的,这可是夫诸的得意之作,是她自己一石一草,满身泥巴里堆出来的,虽然它看起来摇摇欲坠,其实它也是摇摇欲坠,就仗着自己砸不死,每每下雨都躲在里面。
此时,狐丘刚从后山出来,像是刚睡醒一样伸了个懒腰,哈欠没打完就突然听到了“碰”的一声,吓得哈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