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好一会儿后,夫诸侧目扫向了于情于理,这兄弟俩自从榉仁进来之后就一言不发了,
‘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
于情有些不高兴
‘你想让我们说什么?问你为什么救了他?’
夫诸沉默着不说话,好似等着他撒气,于理淡然道,
‘夫诸,我不明白,你刚才自己都说过人间自有因果轮回,为什么到了他身上就不一样了?当年,我们闯了你的地界你出手阻挠倒是还能理解,可为何这次你依然会阻碍我们?’
于理虽说语气平淡,但质问的情绪却表达的一清二楚,夫诸有些无奈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解释,总之这次我并没有出手救他,现在的局面依然是十年前我出手的作用,并持续到现在的结果,这件事,以后也注定和我脱不了关系了。’
‘什么意思?你要和我们为敌?’
于情的直接夫诸早就领教过了,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敢说,
‘我没想和你们为敌,当年我出手干涉了你们,或许从那时起,我就注定要成为这桩因果中的一环了。’
于理似乎感觉到了有些不妙
‘什么意思?’
‘他中了你们的毒,吃了十年前我给的夫茸草,而为了保持夫茸草的鲜活,我注入了自己血液。’
于情惊的说不出话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们似乎是秒懂的,仿佛需要解释的只有夫诸和狐丘。
良久的沉默之后于理口道,
‘可即便如此,只要你不插手,我们依然可以完成复仇。’
夫诸撇眼看向于理,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散发的气场依然令于情于理低下了头。
这样的安静一直持续到了穆缘豆一家的到来。
李婶儿招呼柴胡把篮子拿来,从里面拿出了自带的祭品——她亲自做的点心。
李婶儿每年都会自带祭品过来,虽然都是些小点心,但是这其中的诚意也是可以看出来的,而且李婶儿的愿望也是万年不变,但今年似乎多了一句
“山神保佑,希望老爷及各位家主身体康泰,也希望二少爷能够早日得胜归来。”
商枝大哥和缘豆都跟着低头默默祈祷着,唯独这个小南星,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就被眼前飘过的光点吸引了注意 ,追着满堂跑。
夫诸不自觉的笑了,猴子一旁疑惑道,
‘奇了,这小家伙竟然能看见?’
狐丘笑,
‘也只有这么大的孩子可以看见了,再大一点儿的都不行。’
“我也能看见!”
缘豆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在场人吓了一跳,众人扭头看她,大哥诧异道,
“你能看见什么?”
缘豆扫了一圈不好意思道
“没什么,没什么。呵呵!”
一旁的于情惊讶道,
‘什么情况,她能听见我们说话?’
缘豆扭头看向于理,于情激动道,
‘哦~她真的看过来了!她真的能听见。’
夫诸清了清嗓子,
‘你们先安静点儿,她和其他凡人有些不一样,豆子,闭着眼睛试着用心声和我们交流。’
缘豆照做,
‘啊啊——能听到吗?听到了!我自己都听到,这也太神奇了,我竟然有这种能力?’
‘因为这是在庙堂里,有神像作为媒介,稍稍有点儿灵力或妖力的都能沟通,但出了这里就不行了,毕竟这种术法只适用于妖兽。’
‘啊~原来是这样,那那些飘在空中的光亮都是什么啊?好漂亮。’
‘那个啊……’
‘是游子。’
狐丘接过话茬,回答堪称完美。
长右一旁调侃,
‘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那么多干嘛。’
缘豆气的突然指向长右
“谁说我是丫头片子?”
众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到缘豆身上,李婶儿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孩子,你今天是怎么了?跟谁吵架呢?”
长右一伙儿在哪儿偷笑,缘豆气鼓鼓道
“没什么,柴胡,走!我们去玩儿去。”
说着,抓着柴胡就往外冲,大哥朝外喊到
“你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们了,记得给我们留一辆车。”
大哥无奈的摇了摇头,
“跟野小子似的。”
小南星可怜巴巴的瞅着他爹,穆商枝严肃道
“你就别想了,跟着她早晚把你弄丢了。”
小南星无奈的叹了口气。
暮色渐渐降临,天空的颜色被染成了渐变的黑,一半暗沉一半妩媚,神庙前的走道儿上越来越热闹了,下午搭起的舞台已经开始耍起了各式各样的杂耍,围观人群不时爆出喝彩声,往来的人群马车挂起的路灯能延续一里多地,路两边有临时搭起得小摊,各色美食,好吃的好玩儿的应有尽有,唯独稍稍安静的地方当属那颗老树下了。
齐远坤悠闲的整理着红绸,榉仁坐在石桌前安静的提笔思索着,手边的绸带半笔未落,看来今年的句子不太好写。
忽然,身旁的位置坐下了个人,榉仁抬头两人对视,
“哎呦?孙公子,你怎么也在这儿?”
榉仁笑笑站了起来,
“穆姑娘,有礼了,我来写点儿东西。”
“诶?真巧,我也是来写点儿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