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连忙跟上,熟悉的推门声再次响起,虽然大家都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相同的场景再次重现的时候,依然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破屋顶,翻地砖,冲天竹,一模一样。
长右低头看了看脚下,抬腿迈了出去,
“咔嚓!”
相同的声音,相同的地方,毫无误差!只是这次大家都没有再嚎叫,而是心都沉入了谷底,长右捏着太阳穴又好气又好笑
“有意思,竟然被玩儿了。”
缘豆有些不明所以
“我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走着走着又绕回来了。”
夫诸叹了口气,
“应该是中了幻术之类的术法,只是大家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中的招儿,又绕了多久。”
榉仁一本正经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他,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他尴尬的提起嘴角,
“我是说笑的,你们别当真。”
夫诸盯着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文元现身了一般,他对着夫诸坦诚一笑,
“不过,我感觉我们好像并没有原地打转,而是一直在往前走的。这扇大门,从第一次进入的时候就已经打开过了,可刚刚第二次再见的时候它依然还是原来的样子,仿佛从未踏进去一般,所以我想,我们可能并没有真正的回到原点。”
狐丘好像突然明白了,她忍不住的提起嘴角,
“对哦,确实是说的通的。”
于是上前一步,将自己的冬冥置于半空,
“那这种水平的幻术,可就太次了。”
言罢,抬手用食指敲了铃铛,
“叮玲玲——”
一阵清脆悦耳之声回荡,周围的景色仿佛触地的琉璃一般,“嘭”的一声碎成了成千上万片竹叶,纷纷扬扬的从空中落下,几乎遮住了视线。
待竹叶落尽,所有人都开始重新审视周围的环境,缘豆瞪眼指着自己面前,
“这……这不是我们最后穿过的月洞门吗?”
其余众人反应了两秒,不约而同的向后转身,果然,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
后花园里并没有像想象中那般长满竹子,反而是被竹林包围的清净之地,只是这破败程度都是不相上下的,腐朽的假山残根,齐人高的枯木野草,充斥在各各角落,连块儿下脚的地儿都没有,就连那种若有似无的雾气也是依然存在的。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一眼可以看到不远处绿意盎然的竹子,长右抬手指向前方,
“就是那儿了。”
众人随着长右的手指看向远处,不免有些意外,那是一片看起来极其普通的竹子,和外围高大的竹林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完全不像一个品种,夫诸不免有些怀疑道,
“会不会太简单了,就这么找着了?”
狐丘笑,
“其实也不算简单,它的这些把戏拿来困住凡人是绰绰有余的,即便能像孙公子一样看出端倪,也未必能像我们一样打破困境。”
长右赞同的点了点头,
“再强也只有千年道行,除了能给我们使些绊子可未必伤的了我们,走吧,先过去看看。”
言罢抬手往前,一推一拨间,杂草灌木自动分出一条路来。长右依然带头走在前面,其余人纷纷跟上,直直的朝着中心的那片竹子去了。
缘豆紧紧的跟在长右身后,几乎是在踩着他的脚印一路前行,就在即将接近目的地的时候,长右突然停住了脚步,缘豆不负众望的撞在了他的后背,
“怎么了!怎么停下了?”
长右低头看向自己脚下没有言语,缘豆紧张的掂起了自己的一条腿,
“什么东西啊?你别吓我。”
话音刚落,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冲击而来,脚下的地面仿佛变成了水面,忽然一下就塌了……
一瞬间的变故几乎来不及让人反应,极速的坠落甚至无法固定身体,更难受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了,即便再怎么挣扎手脚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不受控制的失去了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
缘豆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连忙坐起来把自己身上摸了个遍,确定没有受伤后,这才起身一脸懵的开始环顾四周。
潮湿的雾气,灰暗的天空,偶尔传来一声嘹亮的鸟鸣,周围是茂密幽深的树林,却唯独只有她一人,心里的恐惧油然而生。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和长右一起掉下来的,可长右去哪儿了,大家又在哪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缘豆心里七上八下的开始寻找其他人,转身之际,撇见地上躺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是长右!
缘豆喜出望外的扑了过去,可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
躺在地上人的确是长右,可是却并非她熟悉的那个长右,这个人面色苍白如纸,甲胄残破,浑身上下遍布伤痕,尤其左臂,竟然直接断在了一旁,暗红的血液流淌了一地。缘豆吓坏了,她不知所措的蹲在长右身旁试着叫醒他,
“长右,猴哥,猴子 ,你这是怎么了?”
声音有些颤抖,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你在干嘛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缘豆猛然抬头,发现长右正站在一旁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同时出现的还有夫诸,狐丘和榉仁,缘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来回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他,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狐丘抬手对她呼唤道
“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