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床山墟炉内的石室里,承真目光灼灼的仰着头,看着漂浮在头顶的神缚着迷。
这间石室和以前几乎一模一样,正中央摆放的是女床山的阵表,头顶上是各式各样的精美的妖兽浮雕,四周墙壁前依然挂着薄薄的一层水幕,水幕后的墙壁石格里则摆放着奇形怪状的物件。
承真为了困住神缚单独为其设了个阵,现在的神缚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黑蛇,忽上忽下飘逸灵活,因为是鞭子的形态,时不时还会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承真一脸享受的闭上眼睛,
“听到没有祁峰,这绝美的声音不输任何乐器,这才是完美的法器!在场所有的东西和它比都如同垃圾一般!据说还是共工亲自抓了黑蛟前来铸就的,这是何等的宝贝啊!”
祁峰眉头微蹙,他对武器并没有如此疯狂的执念,反而觉得除妖本身更为重要,虽然能够看出神缚品质非凡,但完全理解不了它完美在哪里,只觉得它黑红相间的品相无比邪恶,
“长老,您真的打算放过那几只妖吗?”
承真听他答非所问,脸上的表情瞬时垮掉了,扭头阴阳怪气道,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祁峰吓了一跳,连忙拱手倾身,
“弟子惶恐,弟子只是担心那妖兽不除会为祸宗门,毁了我们的基业啊。”
承真听后表情立刻变得愤怒,哗啦一声将大袖甩到身后,
“他敢!”
成规被承真的语气吓了一跳,缩着脖子默不作声,而且总觉得承真这次闭关出来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样,脾气暴躁且不说连行为都变得异常极端,也不知道是练了什么功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只听承真接着说道,
“铸时墟是什么地方?还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不成,那我这掌门还有何颜面做下去!”
祁峰听后眼前一亮,抬头道
“这么说长老并不打算放过他们?”
“当然,那长右手里的星坠是可以和神缚相媲美的顶级法器,如若此次错过了得到它的机会,那我余下的时光也不用活着了,除此之外的另几个人中说不定身上也藏着宝贝,尤其那个看似普通的女孩子,她身体里可住着相当有意思的东西呢。”
祁峰听后表情有些兴奋,成规偷偷瞄了他一眼,他其实不太明白祁峰为什么这么痛恨那帮人,上次峡谷里虽然受了重伤,到底人家也手下留情了,就冲这一点其实就不该再去招惹人家了吧。
正在成规想的出神时,承真叫醒了他,
“成规,成规!”
“啊?呃,弟子在!”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成规有些局促,
“呃……弟子只是在担心,以我们现有的经验从未抓过如此修为的妖兽,若是贸然挑衅又制服不了的话肯定会遭到报复的,那可是夫诸,三千年修为的大妖!”
承真不满的撇了他一眼,背过身去,
“哼,那又怎样?我还从未见过修炼了三千多年还没圆满的妖,可见其也未必厉害,如今她的神缚又在我手里,凶猛的老虎如若没了牙齿,那就跟只野猫没有区别了。”
“可是……”
祁峰有些生气的看向成规,
“有什么好可是的,我看你是又想歪腚了吧,这帮人里除了夫诸和长右其他人根本就不足为惧,我们是没有猎大妖的经验可宗门有,墟炉石阶下前辈们留下的卷宗记载的清清楚楚,照葫芦画瓢都不会吗?”
成规被怼的瞬时没了底气,说话声音都低了几分,但这次他并没有选择妥协,
“师兄你可曾注意到,和夫诸站在一起的那名女子,我们连她的真身都看不出,想必定是实力不俗的,难道不该早做防备吗?”
祁峰看着他轻笑了一声,
“看不出真身倒也未必是个厉害角色,说不定是使了什么妖术隐藏了,倒是你成规,自从峡谷回来后就畏首畏尾的,怎么,怕了?还是觉得齐远坤与妖为伍是对的,还想像年轻时候一样当个墙头草站到他们那边去?”
成规的脸瞬时黑了下来,
“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好了——”
承真皱着眉头嘴唇紧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都什么时候了自己人还在吵,祁峰你刚才的话着实有些过了,成规说的不无道理,通知手下的人连同那名女子一块儿提防着,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
祁峰不得不收敛了锋芒低下了头,
“是,弟子这就去办。”
成规站在原地什么话都没说,承真瞟了他一眼,
“你也不用纠结,马上就能看清楚那帮人的本性了,妖就是妖,齐远坤呈现出来的不过是其中一面,只要亲眼见证了他们的残暴,你就会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成规微微一愣,连忙解释道,
“长老,弟子并无此意。”
承真无所谓的笑笑,
“罢了,你去看看齐远坤他们吧,顺便今晚带他们去无恙池解毒。”
成规有些意外,
“长老真的愿意为他们的人解毒?”
“为何不愿意?不过是个凡人罢了,解了毒也一样是个废人,干脆称了他们的心意兴许对我们的警惕也能少上几分,也更立于我们动手不是?”
成规低头内心有些复杂,
“长老英明。”
大约太阳落山后,成规来到了客房大厅,齐远坤见有人来了连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