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世上,能接住他如此蓄力一击的没有几个人,光听这兵器的碰撞声就知道是谁。
夫诸神情愠怒,用神缚挑开了星坠,
“你疯了!这里面有不少都是手上没沾过血的人,就这样杀了他们是想毁了自己几千年的修行吗?”
长右此时心态平和了不少,看着自己被震麻的双手,多少有些复杂,这回他确实冲动了,
“抱歉,刚才没有收住,就……”
夫诸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这是怎么了。”
长右苦笑了一下,
“大约是被承真那套恶心人的玩意儿给整怕了吧,不然也不会迫不及待的杀他了,唉~这辈子都不想跟这些个捉妖人打交道了。”
言罢扭头回到了人群,傻乐一脸担忧的迎了上去,虽然没开口但长右自然看出了她的担心,于是伸手乎乎她头顶,难得表情柔和,
“放心,我没事儿。”
夫诸跟着回来后,抿了抿唇,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她把人无端拉下水的,
“抱歉。”
长右听了这话后,忽然用怪异的眼神把夫诸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并一脸嫌弃道,
“额~你恶心到我了。”
夫诸无语的扯了下嘴角,抬手照着肩膀给了他一拳,
“你这嘴可真够贱的,果然更适合挨揍。”
长右捂着肩膀开怀的笑了起来,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转身,那些倒了一地的铸时墟子弟,正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哀号,像极了碰瓷的无赖,长右瞥脸,
“别装了,刚才根本就没有伤到你们,还不快滚!”
哀嚎声顿时戛然而止,大家纷纷相互看了看,一个个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大殿前。
此时夫诸与长右的站位离承真并不远,所以诸多变化都能收进眼底,尤其刚才还撕心裂肺的祁峰,此时竟然安静了下来,并且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承真。
夫诸感觉到了一丝不妙,赶紧观察起了承真,这次连她自己都被惊到了,因为此时的承真,不仅伤口不再流血就连脸色都恢复了过来,她猛地扭头看向长右,
“我刚才分明看到你贯穿了他的心脏?!”
长右也非常的难以置信,
“我的确是贯穿了他的心脏。”
承真此刻已经能够坐起来了,他小心翼翼的掀开胸前被长右刺透的衣襟,伤口正在以肉眼看见的速度愈合,渐渐的,他笑出了声,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有如获至宝的欣喜。
祁峰开心坏了,
“师傅!你竟然没事!”
承真搭上了他的肩膀,
“扶我起来。”
说着提了口气,两人一起站了起来。
长右再次亮出星坠,
“好你个老头子,命够硬的。”
承真苦笑,
“老夫也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还能活过来,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齐远坤满脸的难以置信,
“为什么?”
这个问题恐怕是在场所有人的疑惑,包括祁峰在内的一众铸时墟子弟,因为在这之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承真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一脸的嘲讽与嚣张,
“你们杀不了我的。”
言罢放开了祁峰,抹了一把刚才胸口流出的血,在另一只手上一气呵成的画了一道红色长符,
“发动护山蓝光!”
长右夫诸同时意识到不妙,默契的俯身冲了过去,然而承真早就准好了,在他们冲过来的一瞬,抬起胳膊将手上画的符一掌推了出去。
一条巨大的红色符文出现在空中,长右夫诸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本能的想要出手应对,所以同时举起手中的兵仞攻了过去。
星坠和神缚同时切在了空中的符字上,然而那感觉却像扎在了淤泥里,又像粘在狗皮膏药上被拽住了一样。
更糟心的是,下一刻,符字的偏旁部首好像活了一般,像虫一样扭曲着,盘绕着,一截接着一截变成长蛇一样的物什,顺着星坠和神缚爬了过来。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两人即便已经反应了过来但也没什么有用的对策,以至于直接被那条红虫绕身捆了起来,最后配合着祁峰出手将两人同时轰飞了出去。
这一掌将二人送出了老远,在空中调整完姿势后才安稳的落在地面,或许是长期对峙的缘故,两人的步调出奇的一致,简直如同复制粘贴,落地后各自看了一眼身上的红绳,一发力就挣开了,断成数截,落地就直接蒸发掉了,再抬头看向承真时只有他得意的笑。
没有任何交流,两人再次默契的冲了过去,可对方手上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发挥着这样或那样的作用,逼迫着两人闪躲,走位或是后退,让人无法靠近,谁也伤不到谁,谁也没有吃什么亏。
如此反复几次后长右神情愠怒,之前被承真玩弄的感觉又回来了,
“和之前一样,近不了身。”
夫诸接道,
“近身他就死了,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明白自己的弱点。”
承真更加得意了,
“别白费力气了,即便不用阵,老夫也有上百种方法治你们。”
长右恨的咬牙切齿,
“真想一棍砸了他这大殿!”
夫诸风轻云淡的拍了拍袖甲上的灰尘,
“沉住气,总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