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脊柱的黑色猫妖使劲在地上挣扎着试图站起来,然而无论它怎样扑腾都只能在寸深的血泊里打滚,眼里尽是祈求饶恕的哀求,于理虽脸上没什么表情的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只听他小声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还不如做一只普通的野兽了此一生。”
言罢用匕首猛的扎在了其心脏处,结束了它痛苦的挣扎。
夫诸单膝跪地杵着横刀大口喘气,汗水滴落尘土伴随血河流淌,脸颊,铠甲,裙角到处都沾染着血迹,仿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
和她一样狼狈的长右,干脆躺在地上摆成大字任凭血水沾染铠甲,因为实在是累极了。
于情于理虽没有夫诸长右夸张,但也在背后替他俩补了不少刀,让那些妖兽能够不留痛苦的离开,这会儿正背对着靠在一起休息。
承真看着尸横遍野的广场,眼珠子都快气出来了,拳头紧握青筋暴起,这些妖兽就如同他的那些收藏品,即便现在活着早晚也会成为他收藏的一部分,但眼下全让夫诸长右给毁干净了,怎能不气。
诺大的空地上除了妖兽的尸横遍野就是绵延数里的血流成河,说是地狱也一点都不夸张,夫诸蹙眉看着眼前一切,
“真不知道杀了它们是对还是错。”
长右冷笑,
“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不能简单的以对错来论。”
言罢费劲巴拉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仰头望着远处的承真他们,投去算账似的目光。
承真身后的一群人个个都吓傻了,抱着团不自觉的往后退,毕竟亲眼见证了刚才两人厮杀的场面,任谁都会觉得恐惧,唯有承真和祁峰那批上了年纪的还算淡定。
夫诸重新拿出了山神般的气势,和长右站在了一起,在承真身后那帮人看来,简直就像来索魂的阎王一般,但夫诸只是淡然的指了指他们头顶,
“这个罩子,还不打算撤掉吗?”
承真面色虽有些难看但也看不出什么怯意,只见他动了动喉结压着口气道
“不急,还不是时候。”
长右眼睛一眯,
“好家伙,不会还有后手吧!”
承真似是得意了起来,
“即便这些小妖数量再多,老夫也不会蠢到用它们来做底牌,你们不会以为我已经山穷水尽了吧?”
言罢不懈的勾起嘴角,末了又接着道,
“我承认,你们确实很强,几百头妖兽在你们面前如同蝼蚁,当真让人畏惧,不过老夫这铸时墟也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尤其像你们这种搞破坏的反派,不收拾掉何以称得上完美结局!”
夫诸长右当即傻眼,于情于理相互对视眼里尽是莫名其妙,长右环视着周身血腥的场面,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于是扭头对夫诸说道,
“这么看来,我们确实更像反派。”
夫诸皱眉,
“啧,反派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再说了,主角怎么可能是反派。”
长右双眼一亮,
“对哦,我们是主角,主角不可能是反派。”
承真又是一阵狂笑,
“在自己的世界里谁都是主角,你认为你是老夫也自以为是,你们杀的这些妖兽哪一个都不无辜,它们残害百姓为祸人间,是我们铸时墟把它们一个个抓起来囚禁在这里,千百年来恪尽职守,保着百姓安宁护着他们不被侵扰,我们何错之有?
倒是你们,对着自己的同类下此毒手,连一丝生的希望都不给直接将其屠杀殆尽,眼前的地狱光景可都是你们的杰作,心中可曾有一丝悲悯?到底谁才是恶的那一个?”
夫诸长右都愣住了,于情于理也被绕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傻乐在绣囊里急的直跺脚,大声吼道,
“不要停听那老东西胡说八道,他在pua你们呢!”
榉仁齐远坤同时看向傻乐,脸上写满了疑惑,显然是没听懂。
夫诸看着身后的尸横遍野,突然心里没底儿了,这其中有不少曾祈求过自己放过它们,似是真心悔过了一般,
“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她从未如此怀疑过自己,心中似有什么东西在蔓延,像是某样坚守的东西即将崩塌,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但是下一刻,一双温暖的手掌忽然扶住了她的肩膀,柔声道,
“夫诸。”
夫诸猛地清醒了过来,定睛一看,榉仁的面庞赫然出现在了面前,仿佛温暖的烛光,替她驱散了黑暗,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被承真那老家伙两句话忽悠成这样!”
榉仁松了口气,伸手在她后背扯下了一张半掌大的符纸,夫诸疑惑的查看,
“这是什么?”
齐远坤一旁开口道,
“这是催人心境的言符,它会放大你心中的负面情绪,抓住你的软肋无限膨胀从而达到摧毁意志的作用,直至你放弃抵抗。”
与此同时,傻乐也在长右身后扒到了两张,于情于理也相互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同样的符纸,长右不禁感叹,
“难怪总有种欠他八百万的感觉,原来是这鬼玩意儿!”
尔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傻乐像个陀螺似的把她转了一圈,
“你身上有吗?”
傻乐推开他无奈道,
“没有~”
于情摸着下巴认真的琢磨着,
“可这东西怎么粘我们身上的?也没见罩子里的那帮人动手啊。”
榉仁淡淡道,
“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