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再次从无情谷闯入妖界,于妖王殿大门被数万名妖兵团团围住。
“这不是羞花国的皇上吗?怎么今日有空来我妖界做客了?”花不留抱着一个被红色碎花布所裹的小奶娃站在众妖兵最前端,虽然面上带笑,却并未夹杂丝毫温度。
忘尘不同花不留过多周旋,他直接表明来意:“青璃是天界的仙子,如今因闯入冥界夺走小康亡魂而被天界之人所抓。你可有办法救她?”
“她——”花不留面色一僵,“她说过定会让小康活过来,竟不是在开玩笑!”
至于救她,他花不留哪有同天帝抗衡的能力?可若是寻师兄,岂不是直接上升成神魔大战了?
沉思片刻,花不留叹气,“如今能同天帝抗衡之人,除魔尊琼笼外,便只有四大战神之首的金烆殿下。你一介意外获得神力的凡人就算上了这九重天,也不过如蝼蚁般任人宰割。”
忘尘额间忽有若隐若现的金色火纹闪烁而现。他心情跌落谷底,面色也变得难看:“当真就无其他方法了?”
他以为已与青璃缘尽于此,如今得知她是天上仙,那他便还有机会为自己争取。
“月尘怎可如此莽撞。”花不留也犯了难,遣散众妖兵,“你们且散了吧,他不是来我妖界找茬的。”
“是。”
待众妖兵尽数退尽,花不留抱着奶娃往妖王殿内走,“你随我来。”
想着花不留应当是有事同自己说,忘尘毫不犹豫地紧随他进入内殿。
七彩琉璃镜周身泛着刺眼夺目的彩光,花不留停至镜身跟前,转身同刚停下脚步的忘尘说:“此镜能窥晓前世今生。你虽为肉体凡胎,但今日本座却在你额间发现拥有天界标志的图纹。你若是肉体凡胎定然承受不住琉璃镜内的业火,但本座相信,若是你亦为天界之人下凡历劫,定能熬过此火。忘尘,敢不敢赌?成则闯天界、救月尘,败则亡。”
话虽如此,花不留已下定决心,无论忘尘成或不成,他都要留一条后路。实在不行,那便神魔大战又如何。
忘尘视线落在奶娃的脸上,蹙眉思考花不留话语的真实性。
若他想害自己,应是不会如此大费周章遣散妖兵。
他赌了。
思及此,忘尘抬眸看向花不留,正色道:“无论结果如何,希望你能好好对待这孩子。”
花不留神色一暗,忙催促道:“这不用你说。既然已经决定,那便进去吧。”
他单手施法,不过瞬间功夫,便将忘尘传至镜中。
境内白雾缭绕,见不着远方。
忘尘站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奇幻地带,忽听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盘旋:“来者可是凡界之人?你可知你所求之事许会令你这具肉体凡胎痛不欲生?”
忘尘面不改色,淡声说:“无妨,请老者帮帮在下。”
老者再次开了口:“欲知前生事,今生代价乃承红莲业火之痛,你可有异议?”
忘尘薄唇轻启:“无异议。”
话音刚落,一股赤红色火焰直直打入忘尘体内。
顷刻间,他火光布满全身,愈演愈烈。
忘尘额角冒出密汗,唇色也开始泛白,他承受了异常剧烈的疼痛,额间浮现出金黄色的火纹。
记忆倾涌而来,终是定格在月尘被自己亲手所杀的画面之上。
他是金烆。
忘尘抬眸,额间的金光亮得刺眼,眸中也浮现出金黄色的光晕。他迅速施法,脱离镜中,飞身而出。
忘尘不过一会功夫便从琉璃镜中出了,他的面色比往常更为冷冽,额间的金光愈发刺眼,花不留猛地一惊:“你——”
忘尘只是丢下一句“照顾好孩子”便迅速飞身离开。
花不留心中已如明镜,忘尘定是记起了前生事,直往天界而去。而他,只能在妖界照顾好孩子,等待月尘的消息了。
......
忘尘出了妖界并未往天界赶,他定不能以肉体凡胎回天界。
到达羞花国,他拟好圣旨,将心下早已拥有的明君人选落定,交给小安子。
待一切尘埃落定,他拿着匕首,直飞皇陵。
皇陵内烛火通明,一路上摆满了金银珠宝、首饰衣裳。
听闻女子皆爱美好的事物,他便擅作主张为青璃准备了这些东西。
到达最内部,一口冰玉棺材安静而立。棺材盖是透明的,他靠近垂眸,一眼便能看清青璃绝美的睡颜。
他觉得,她虽然是半妖的模样,但自己对她的爱丝毫不减。
忘尘忽地轻笑一声,将棺材盖打开,躺在青璃身侧。
他侧着身子深情款款地盯着她,伸手扶上她早已冰冷的面颊,喃喃轻叹:“这一辈子,终究是我错过了你。不过是犯了个小事,希望父帝能对你从轻发落,你且等我来帮你做主。”
语毕,他不再等,拔出匕首直直刺向自己的胸膛:“原来你竟是这般痛......”
*
弑魔池周身尽是黑雾,月尘被两名天兵粗鲁地抓至岸边,只要一旁的沉旭天帝一声令下,她便能直接跌入其中。
沉旭负手睥睨,冷哼道:“将你粉身碎骨之后,本帝再同红印好好聊聊。他还当真是老糊涂,收了个魔族之人为座下弟子。”
月尘嘲讽一笑:“魔族之人又如何?这是生来如此,就算抽筋剥骨,他们又如何改变得了?无论是何种族都不该有高低贵贱之分,只要一心向善便可。”
“一心向善?”沉旭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你可知这赤渊战神被魔界虏去一事?魔界地处幻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