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璇,未知事情的全貌,你不该轻易揣测和置评。”隐不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回头给了他个眼神表示谢意,同时也制止他不要再说下去,毕竟这种情境下仗义执言也许会脱离公平的本意,而变成火上浇油的工具。
“时间真是残忍的东西,能让无条件的偏爱变成隔岸观火的冷静。”慕璇深深看了隐一眼,垂下头有些泄气。
我转身欲走,可她还是不肯轻易罢休:“怎么不说了?是编不下去,还是没有勇气?”
“你如今的目的已不再是探究真相,而是一心想赢,既然如此,我不介意给一句想要的肯定。你不冷静,再多的规劝也没有意义,等改日你真能平心静气,那时我不介意与你再聊几句。”绝望的败者会做什么反击,我无法预计,只求能尽快逃离是非之地。
也就转身走了一步距离,慕璇便用力将我拉了回去,脖颈间的凉意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小心利器伤了性命。
“唉,”隐沉重地叹了口气,看我时带着浓重的歉意,随后冷下脸去问始作俑者问题:“慕璇,你可知威胁一起,你与我之间除了回忆,还有芥蒂?”
“我从始至终要的不过是你一句同意,本来这是和谐氛围下就能解决的问题,可你执拗,我也不介意把邀请变为勉强才能达成目的。这位看起来对你还是有一定意义,非要站在我的对立面还不如助我一臂之力。”慕璇因激动而颤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其实她早就已经不在乎凌隐是不是还是曾经的深情,只是执拗地躲在自己造的梦里,寻求一份绝对掌控,一份诸事顺心。
见隐还是没有轻易松口,架在我脖颈上的匕首开始用力,可那种触感有些奇怪,是钝感的摩擦力,而不是尖锐的被划伤的痛意。
“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一把装饰精美但只有半边开刃的匕首,我收到时受宠若惊。听着你说一方面希望我在遇到危险时能够化险为夷,另一方面又希望我永远不会遇到使用武器的情形,天知道我在那时积攒了多少感动与爱意。可是慕璇,事到如今,你口口声声说着爱得一如往昔,可却连自己都记不得那些攻心的细节,却能毫不犹豫地用这种富有意义的纪念品来伤我的心。”字字句句都带着痛心,我还是没能力挽狂澜,没能在不至于伤及过去的时刻将事情喊停。
这话对慕璇不至于没有触动,她太急了,根本没时间精心策划,下意识主导了这场无人幸存的场景。可是一旦铁了心,再诚心地呼唤也无法将她唤醒,她先是松了劲,将匕首拿得远了些,可停顿一阵后又逼近,从疼痛感以及凌隐慌乱的表情里,我确定慕璇还是将匕首换到锋利的那边,明知故犯,为达自己的目的,辜负了凌隐仅剩的期待与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