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子弹,而就在那一刹那!
一枚子弹划破了原本近乎凝滞下来的空气,穿越了沿途所有的光影和风声,穿越了剧烈的跌宕和一切阻碍弹道的障碍物——
尖锐似寒芒、同时又炽热如烈火一样的轨道悄无声息、却锋芒毕露地猛然撕开了赌场当中原本已稍显胶着的局势——
直截了当地没入了那名正举枪对着千岛鹤的黑衣保镖的大脑!
六百多码开外的一处狙击点。
黑发蓝眼的狙击手架了原本已经固定住的狙击枪,尾端微微抬起,以双臂作托,倾斜出了一个极为巧妙的角度。
——瞄准镜的红心锁定目标。
诸伏景光上挑的湛蓝色眼睛微微眯起,整个人瞬间变得沉静而危险起来,就像是一只正在狩猎的虽然蛰伏起来、却丝毫不吝啬于露出自己獠牙的大型猫科动物。
“砰!”
一声枪响。
第一个,解决。
诸伏景光对眼中甚至没有流露出更多的情绪,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再次调整了狙击的锁定目标——
“砰!”
第二个,当然也解决了哦。
诸伏景光蓝色的上挑眼中闪过了冰冷的光芒。
——这是来自狙击手苏格兰威士忌的问候。
他想。
“狙击手!有狙击手!”
又一枚子弹穿过了另一个黑衣保镖的心脏,仅剩的几人当中,也出现了恐慌的情绪。
几名黑衣保镖很快便发现了这些来自狙击手的子弹是从北边发射而来,于是又下意识地一股脑都往南边跑。千岛鹤穿行其中,与诸伏景光天衣无缝地进行着配合,很快便让剩下的几名黑衣保镖全都“被迫退出”了这场战斗。
“砰!”
最后一枚子弹射出,没留任何余地地穿过了仅存的最后一名黑衣保镖的心脏。感受到鲜血溅洒在自己脸上那温热的触感,千岛鹤却突然觉得自己握枪的手有些颤抖。
……该死。
千岛鹤心中暗骂,拼命忍耐着那突然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的不适,尝试控制住自己手掌颤抖的频率。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余光却突然扫到了赌厅尽头一个一眼看去并无人影的拐角处。
千岛鹤冷笑一声,马上站起身来,眼神寒冽,由黑色长卷发扎起的高马尾因为之前动作幅度过大而变得有些散乱,却丝毫不影响她身上那早已满溢的压迫感。
“你的下属现在已经没几个能爬起来跟你说话了哦,还不打算现身吗……”
——君度。
她朝着那个看似无人的角落冷声开口。
“此言差矣。我养活他们就是让他们为我而送死的啊,帕图斯小姐。”
伴随着一声嗤笑,一个带着金框眼镜、衣着考究的年轻男人突然从角落的阴影中走出,语气不屑。
他顿了顿,又突然恶意地笑了起来:“怎么,朗姆还没教会你这一点吗?”
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看起来英俊儒雅,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一个犯罪组织当中无恶不作的罪大恶极之人。他扶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金框眼镜,上前稍迈了一步。
可千岛鹤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声线冷到了极点:“你说的什么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对于叛徒……呵,就应该给予制裁才对!”
“叛徒?”君度对千岛鹤形容他为组织的叛徒这件事稍稍一愣,却并没有多少惊讶的情绪,反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朗姆倒是处心积虑,生怕我把那些秘密给泄露出去啊。”
他一直在组织当中好好地当他的君度酒,倒也能和多方势力形成微妙的平衡。朗姆本身也害怕那些事情会让真正的boss知道,因此也让他能够苟活至今。
但如今他不知为何突然就被宣布为“叛逃”,君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朗姆的手笔。这个老东西所图甚大,跟琴酒那个单纯沉溺于犯罪快感的纯黑乌鸦不同:朗姆是真的想要颠覆世界。
那个秘密……是他的筹码,也是他的催命符。
“秘密?”
这次轮到千岛鹤皱眉了。
她本是通过琴酒加入的组织,但自从经历了朗姆实验室一日游过后,她便顺理成章地在组织的眼中变成了朗姆派的人。
琴酒、朗姆两派大部分时间井水不犯河水,但偶尔也会针锋相对。尽管伏特加十分崇拜朗姆,但琴酒却十分讨厌为朗姆派的人做的事处理后续。
在这样的情况下,从属朗姆派的千岛鹤和从属琴酒派的诸伏景光是两派之间为数不多的调和剂之一,他们二人再加上跟贝尔摩德走得很近的“神秘主义者”降谷零,基本上也囊括了组织中能够获取的基础情报的各个领域。
但……朗姆的秘密?
千岛鹤心中十分严肃,眼神变得更加凌厉,审视着面前的君度,表面上却装作一副不屑的样子,冷笑一声。
“既然已经成为了被死神叩门的败犬,又何必用什么秘密作为死前的遗憾呢?”
“你不信?”君度轻笑一声,语气却已经不耐烦了起来,他再次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来做个交易吧。”
千岛鹤看向君度,眼中依旧是疏离的不信任,这却进一步引导着君度向千岛鹤解释起他交易的内容来。
“我们大可联手设计出一出假死,而作为交换,——”
话才说到一半,君度便停下话头,突然暴起,手上滑出一把匕首,直向千岛鹤的心脏处扎去!
他很聪明,选择了用匕首,而不是用枪。
一来,选择用枪就意味着需要多出一秒瞄准的时间。而在这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