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拖把往水房走去。
七班教室，凌也看着满篇的“之乎者也”，听着沈樱讲那些文人墨客的典故，像是听天书，百无聊赖地要睡着了。
只有偶尔逗一逗沈樱这个好学生，才让他觉得有点意思。
半晌，他终于听不下去，想出去逛一圈，刚抬起头，便见宋轻许拎着个大拖把，脚步轻快地往楼道那头走。
他站起身，丢下一句，“我一会儿回来”，便跟了上去。
水房里，宋轻许穿着制式校服的米色格子裙，头顶用小小的发卡别成两个小辫子，俏皮又可爱。
她拎着大大的拖把，正拼尽全力，想借助沥水的水桶，把拖把里的水分拧干。
才拧了几下，额头便渗出汗珠，可拖把上却还是水汪汪的。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凌也的声音：“喂，实验班第五，今天值日啊？”
宋轻许回头一看，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插着手倚在水房的门框上。黄色的头发像刚剪过，根根分明立在脑顶，像个刺猬，明显是来找茬的。
“是啊。”宋轻许爱答不理地回了一句，便转了个身，背对他继续涮墩布。
她突然的发力，让墩布里的水不堪重负，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在凌也的校服外套上。
他的胳膊上有道长长的疤，从前并不在意。喜欢沈樱之后，怕她害怕，才天天穿了长袖的校服外套遮着。
“我说你这丫头。”凌也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拖把棍，她立刻便转不动了。“我倒数第几，关你屁事？”
顿了顿，他又说：“你难道没听说过，惹了我的人是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宋轻许干脆放了手，说：“我只知道，如果不好好做卫生，被年级组长发现，是什么后果。”
凌也把墩布塞回他手里：“我说你，晚上特意给我发微信，就为了奚落我？”
“怎么。”宋轻许撑着墩布棍，理直气壮地说：“考倒数第一还不让人说啊？”
“你！”凌也显然被激怒了，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可他还是强压下怒火，抬高声调，说：“老子这不是在补习了！”
“你那是补习吗？”宋轻许切了一声，把墩布从桶里拎出来，戳在地上：“学的是恋爱学吧。”
凌也听言，瞬间冷下脸来。
宋轻许提起拖把，转身要走。
“喂，宋轻许。”凌也凶巴巴地在身后喊她。
宋轻许回过头：“干嘛？”
他三两下脱下校服外套，扔到她怀里：“你弄脏的，给老子洗干净。”
凭什么？
这三个字，宋轻许还没说出口，系统便弹出提示：【关键任务：洗衣服，已下发，请宿主尽快完成。】
宋轻许眼前一黑，只好接下，回给他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洗就洗。”
凌也扯了扯夏季制服衬衣的领口。
这世界怎么了？从前天天跟在他屁股后头的跟屁虫，竟也敢瞧不起他？
他一脸烦躁地往教室走，目光若有似无地望向不远处。不远处是宋轻许，一手拎着拖把，一手抱着他大大的衣服。
回到座位，沈樱还在努力地备课呢。见他回来了，她便随口问了他几个刚才讲过的问题。
换作刚才，他会装作他又忘记了。
但此时此刻，他绞尽脑汁，确实一个也没想起来。
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擦完全班的地，宋轻许已经累了个半死。
凌也的校服上，不知是谁用马克笔画了个大大的“也”字，像是涂鸦似的，有点非主流。
宋轻许嫌他衣服脏，没放书包里，干脆就这么拎着出了学校。
刚走了半条街，从对面窜出了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混混。其中一个穿了件改得不伦不类的校服，看着像是六中的。
一中和六中，向来不对付。宋轻许见来者不善，转头要走。
就在这时，领头的说了一句：“小同学，你抱着的，是凌也那杂碎的校服吗？”
“你是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