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格拍案而起,被月晚这幅无所谓的态度气的浑身发抖。
“不会有孕,就不会难产而死,自然是养身体。”
“你!”其其格一根手指指着对方,久久说不出来话。
“你可知,宫中避孕被发现,是欺君之罪?”比起其其格,萨仁的反应还算冷静,但声线明显不稳。
“……知道。所以我谁这没告诉。”月晚说着,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沐卉,浓浓的暗示之意将其其格气笑了。
“你还有心思帮别人脱罪?”
“既是有罪,还请太后娘娘处罚嫔妾,只要不是诛嫔妾九族,嫔妾绝无怨言。”
“你这是什么态度?!”其其格被对方的阴阳怪气刺激个彻底,伸手将药打翻在地:“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我们第一个发现了这药,你是会掉脑袋的!”
“掉脑袋就掉脑袋!总比在这宫里给人当宠物好!”月晚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晃着身子摇摇欲坠。
“自我入宫那日起,便一直在盼着出宫的。好不容易成了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却被太皇太后逼着给皇帝侍寝,他比我小了整整六岁,你们不觉得恶心吗!”
月晚说着说着,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你们两个入宫这么久,从来没有侍寝过,又怎么知道我每次伴驾有多么作呕!我成了一个不得宠就比从前当奴才时还要卑微的庶妃,只有时时驯顺日日小心才能在这宫里苟活,为什么还要冒着死亡的风险有孕,替一个不缺女人不缺孩子的人生育?”
“只不过是避孕药而已,如果能找到绝育药,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月晚说完,只觉得筋疲力尽,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没过多久,萨仁率先回过神来,上前几步蹲在地上想将月晚拉起来,被对方转身避开。
沐卉早已跪不住,瞧见月晚冷淡的样子,犹豫了一瞬,顺着姿势爬到对方面前,拿着手帕要替她擦脸。
月晚直接将脸埋在双臂之间,趴在并拢的膝盖上不说话。
良久,其其格幽幽叹了口气:“地上凉,你再坐下去绝不绝育不好说,高烧三日是跑不了的了。”
月晚缩成一团,仍旧不肯吱声。
“我不是要逼你有孕,这药太过寒凉,你又喝了这么久,我只是担心你难受。”
“我不怕。”月晚闷声开口,咬字又快又重。
“你怎么不怕?平日里来月信时不是痛的要死?”其其格有些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开口哄道:“我有蒙古那边传来的避孕之法,保证比你喝药更不损伤身体,你把这药停了好不好?”
“你又没有侍寝过,哪里能知道这法子是真是假?”
“喝药亦不可能完全避孕,只会一味损伤身体。你刻意学了医术,应是能明白的。”其其格面露不忍,但终究还是选择戳穿月晚:“你只是在惩罚自己。”
月晚抬起头来,自嘲一笑:“你说得对,我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药是不能再吃了,但法子却是多得很。”萨仁摸了摸月晚的头发,笑道:“别怕,这世上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无孕的东西多了去了,我定会为你寻到。”
“在那之前,就算是为了担心你的人,也不要再伤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