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包子了,还是现在这种嘴巴撅的能挂个油瓶更好看一点。”
“那还不是在为姐姐担心,偏偏姐姐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叫人自添烦恼。”沐卉冷哼一声,将换好碳的手炉塞进月晚怀里,一屁股坐在床榻边上:“姐姐可是觉得,皇后娘娘有孕,册封礼一事怕是不会上心,损了威严?”
“我的威严在这几个月只怕渣都不剩了。”月晚啼笑皆非道:“更何况,皇后娘娘有意抬举我,册封礼怕是会踩在大福晋的边缘高出半级,既是为我做脸,亦是叫我更加感激涕零。”
“既是如此,姐姐是在担心太过高调,惹人眼红吗?”沐卉神色有些迷茫,呆呆道。
“日后要走有权有势的路子,自然是高调些才正中我下怀,否则丢掉的威信须得何年何月才能补回来?”月晚笑着摇头,又打回了沐卉的想法。
“那姐姐到底在因何而顾虑?”眼瞧着月晚在自己问出这句话后思绪又渐渐飘远,沐卉这才无奈起身,接受了对方只是在发呆的事实,坐到圆桌旁绣起了帕子,也因此错过了月晚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恐。
对于后宫来说,五月发生的大事便是长春宫主殿的张大福晋在端午节当日正式行册封礼,成了板上钉钉的一宫主位。
但太皇太后与皇上、太后在看见皇后布置的直逼妃位的册封礼规格后都未说些什么,反而下令将这段时日内乱嚼舌根的宫人通通送去慎行司,一时间宫人们对于这位张大福晋的地位既惊又惧,甚至隐隐流传出月晚自被太医批复日后恐再无子嗣后便变得冷血无情的传言出来,连那几个胆子小的庶妃在晨昏定省时都不敢轻易与月晚对上视线。
而对于前朝来说,五月发生了一件足以震惊朝野的大事——皇帝携一众少年侍卫在武英殿擒下权臣鳌拜,将其打入天牢,当天便召开议政王大臣会议,罗列了鳌拜罪行三十条,彻底夺回掌控朝政的权利。
就在前朝围绕要不要依律斩杀鳌拜之时,坤宁宫传出喜事,赫舍里皇后已然有孕三月。康熙于是趁机放出话来,声称鳌拜是大清功臣,且正逢皇后身怀有孕,前朝后宫不宜大动干戈,便赦免了鳌拜死罪。
“又是抓又是放,皇上他难道不担心鳌拜卷土重来吗?”沐卉听的有些迷糊,疑惑不解道。
“傻丫头,你只听前半段没听后面,皇帝虽免了鳌拜死罪,但却诛杀了鳌拜的亲子兄弟及党羽,断其势力,只不过是碍于鳌拜在朝中的影响力不得不找个台阶免去赐死罢了。”室内被碳火炉烤的闷热,月晚甚至拿起了夏日的团扇为自己扇风透气。
“这么说来,皇后娘娘是与皇上安排好了,要借此机会安定人心?”
“我倒觉得并非如此。”月晚挥着扇子的手渐渐慢了下来,若有所思道:“凭着皇上今日一下朝便直奔坤宁宫的情谊,若是他早知皇后有孕,这两个月来必然会显出端倪。”
沐卉亦是在之前通过月晚的话得知了康熙在后宫中真正在乎的也只有皇后一人,叹了口气:“如此情形,马佳庶妃怕是会郁郁寡欢,姐姐明日可要去钟粹宫拜访一番?”
“你从前不是还挺警惕宝璐的吗,怎么如此倒是比我先想起她来?”月晚伸手戳了戳沐卉紧皱的眉头,语气中满是调笑。
“她待姐姐一片真心,这么长时间了,我不是看不出来。”沐卉这回却并没有因为月晚的调侃而跳脚,面色真挚道:“姐姐说得对,后宫女子都是可怜人,爱上皇帝的女子更是可怜。姐姐不爱皇上尚且过的如履薄冰,更何况那些将一颗真心捧给皇上的人呢?”
“被困在这四方天里,喜怒哀乐全都被另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所左右,简直是这世上最大的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