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多么危险啊,汤姆。”
说完,安德莉亚退回原来的位置,和汤姆保持着距离。她盯着汤姆的脸,皮笑肉不笑地问:“我做得对吗,汤姆?”
汤姆·里德尔终于意识到,安德莉亚似乎有些不高兴。这并不能怪他,漫长的时光里,伟大的Lord Voldemort改变了许多。
比如,他不再察言观色——谁会去关心蝼蚁的情绪呢?再比如,他不屑于去扮演一位恋人、一位丈夫、一位绅士。
安德莉亚·怀特的再次出现,令他不得不重温这些身份。
此刻的汤姆颇有些为难,他回忆过去,试着找回些熟悉感。他动了动脸上僵硬的肌肉,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他说:“安德莉亚,你做得没错,你永远是对的。”
汤姆的笑容是虚假且不自然的,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笑过了——无论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形势所迫的。
这个笑容同样让安德莉亚感到不适,她再次沉默不语,目光沉沉地盯着汤姆,心里的火焰愈演愈烈。
在她的愤怒凝成实体的前一刻,汤姆·里德尔及时清醒过来了。他摸了摸安德莉亚的头顶,叹息着:“安德莉亚,你回来了。请原谅我的迟钝,这像一场梦,直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
汤姆靠近安德莉亚,挥了挥魔杖,瞬间,大片大片的红玫瑰花瓣出现在他们的上方。花瓣在他们的周围浮动着,一圈圈将他们包裹在其中。
无论是被困住的凤凰社成员,还是不敢动作的食死徒,他们都不能透过层层交叠的玫瑰花瓣看清楚汤姆和安德莉亚的举动。
在玫瑰花瓣的环绕之中,汤姆变出一枝法兰西玫瑰,嫩绿的叶片上沾着一滴露水,玫瑰则娇艳欲滴地绽放着。
汤姆捏着玫瑰花枝,看着相互映衬的安德莉亚与红玫瑰,终于明白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他回忆着过往,微笑着说:“安德莉亚,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
“——Dear Andrea,you are the rose in full blossom.”亲爱的安德莉亚,你是盛放的玫瑰。
“在今天,直到此时此刻,我才清楚地意识到,我的玫瑰花,她又开了。”
熟悉的玫瑰,熟悉的情话,安德莉亚乍然红了眼,细密的愧疚涌来,不停地啃食着她的心脏。她的心口酸酸涨涨,她一下就忘记了刚才的怒火与疑惑。
她不能否认一件事:过去这二十年,于她而言,不过大梦一场,短短数月。于汤姆而言,却实打实度过了整整二十年的岁月,那些作为妻子的她不在的岁月。
安德莉亚拥抱住了汤姆,她抬起头,看向汤姆眼底——那里面是她自己的倒影,汤姆也在低头看她。
安德莉亚轻笑了声,欢喜与雀跃正在她身体的所有血液中游走着。她久违地感到了羞意与甜蜜,这是只有汤姆·里德尔能带给她的。
她说:“汤姆,我们回家吧——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家?”
汤姆问。
“没错,家。我们的家。”安德莉亚说,“怀特庄园,怀特家族在英国的祖宅,位于苏格兰的爱丁堡。”
等到安德莉亚与汤姆周围的魔力消散,等到所有的玫瑰花瓣散去,安德莉亚才想起被她忽略许久的食死徒和被囚禁的凤凰社成员们。
她先是看向了凤凰社的成员:他们都醒了,但是一个比一个憔悴。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对于本就虚弱的他们是个不小的挑战。
唯一的收获就是,他们知道了一个事实:黑魔王的妻子复生了,并且回来了,就在他们的面前。
对面这个帮他们驱散摄魂怪的女巫,不是来救他们的,而是来找黑魔王的。她是食死徒口中的那位神秘的“夫人”,关于她的流言很多。
凤凰社的成员们如临大敌,他们警惕地看着安德莉亚,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即使他们自己站都站不稳。
安德莉亚歇了和他们说话的心。疑谜团团,总要一步步来。第一步是先要把他们移出绝望之园,他们受到摄魂怪的摧残,精神状态实在太糟糕了。
这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以及她对于邓布利多教授的信任。不过这件事缓缓再提,她可不像汤姆·里德尔,总在重聚的时刻说些败兴的话。
安德莉亚又看向食死徒们,他们跪在地上,低着头,尽力想把自己伪装成透明人——打扰夫人与大人的重聚,他们是活够了吗?
是的,此刻他们终于明白,眼前年轻的女巫,就是那位神秘的“夫人”——这可是黑魔王亲自证实的。
回想他们刚才做的蠢事,冷汗浸湿了他们的里衣。在这些年轻食死徒们的认知中,夫人与大人是一体的。他们冒犯了夫人,即是冒犯了大人。
在他们的忐忑中,安德莉亚走了过去,她先站在了年轻的马尔福家主卢修斯的面前。她说:“卢修斯,抬起头来。”
卢修斯抬起头后,安德莉亚端详了一会儿,说道:“果然,你和你的父亲很相似——另外,不得不说一件事,我要带着你们的‘大人’离开这里了,感谢马尔福庄园这些年的招待。”
说“大人”这个词的时候,安德莉亚的语调微微地变了变,仿佛这个词缠绵在她的口舌之中,就能让她的心里生出隐秘的欢喜。
“请尽快让你们的家养小精灵收拾好这位尊敬的‘大人’的行李——”她说,“——送到怀特庄园去,庄园入口已经被打开了。”
“是,夫人。”卢修斯无声地松了口气,他低下了头,一手抬起,按在另一侧的肩膀上,恭敬地说。
“贝拉、西茜,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