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有人用马鞭掀开了车窗的帘子,探身向里看。
许清浅还在周淮安的怀中,她转头直视来人。
赵凌霄只觉那道目光十足的冷厉,好像似曾相识。周淮安倒是淡定,抬起衣袖挡住许清浅,道:“有事?”
“无事无事,打扰了,两位继续。”赵凌霄笑得暧昧,收回马鞭,放下了车帘。
回想着刚刚那一幕,他对着随行的小厮赵四道:“去,给爷找个小娘子来。”
许清浅从周淮安腿上下来,取过帷帽带上,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周淮安靠在车壁上想着方才的种种,舌尖还有些疼,他低声笑:“真是个小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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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众人在官驿之中休整,赵凌霄沐浴后靠在床头左等右等,始终不见赵四回来。
他不耐烦地啐了一口,起身穿上衣服,用一根发带随意将头发拢起,蹬上靴子便出了门。
赵四领着官伎从后门回了官驿,正欲避开人将她带到自家郎君的住所,面前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蛮横惯了,当即也不看人,一脚踢了过去:“哪来的小娘皮,敢挡爷的路,还不快快滚开。”
小腿一阵剧痛,他立时站不住,倒在了地上,抱着腿哀嚎。
他带来的小娘子是附近平康坊里的当红娘子,眉如远山,眼如秋水,腰肢盈盈一握,端得是清丽无双。
赵四这才细细打量来人,她身形高挑,带着帷帽,看不清面容,但所穿衣物为蜀锦所制,必不会是仆妇。
许清浅看了他一眼,道:“不认识我?”
赵四腿还在疼,行不了礼,只得拱拱手:“小人见过侍郎夫人,侍郎夫人这是做什么?”
“这小娘子的发髻很是别致,我想学一学,让她去我房间吧。”
赵凌霄一脚踹开了许清浅的房门,笑得张狂:“侍郎夫人把我要的小娘子领到这里来,是要和她学学怎么伺候男人吗?”
他自幼备受宠爱,养成了这样一副混世魔王的性子,向来只有他寻别人的霉头。
房中只有奉善霜华和许清浅以及那个小娘子和赵四,周淮安还在外和随行官员议事。
霜华见他气势汹汹,口中不干不净,忙挡在许清浅面前,质问道:“赵巡按如此失礼,不怕御史弹劾吗?”
赵凌霄全不在意,靠近两人,笑道:“你家娘子既然抢了我的人,就把你赔给小爷我吧。”说着他伸手去拉霜华:“放心,小爷一定让你满意。”
许清浅扣住霜华的肩膀,将她向后拉了半步,堪堪避过了赵凌霄的手。
“妾不过是看这位小娘子的发髻格外精巧,想要讨教一二,赵巡按何必动怒。”她仍是一副温驯柔弱的样子:“若有得罪,还请巡按恕罪。”
她拉霜华的那一下,看似不经意,实则距离时间都掌握得恰到好处。赵凌霄虽目中无人,行事张狂,但绝不是鲁莽无脑之人。
他知道此事说出去也是他无礼,现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应是赔礼离开。可想到她曾经那般训斥母亲,还害得母亲被祖母责罚,如今又这般挑衅自己,哪里愿退让。
他看向许清浅身旁的奉善,抬起脚便踹向他的肚子,奉善侧身欲躲,不想撞到了许清浅。
他这一脚便正好踢在了许清浅的腹部,直接把人踢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