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颤颤巍巍举着茶壶继续浇水。 霖夜火赶紧去帮忙接过水壶。 老陈动作慢是出了名的,为了在天黑之前赶去车家,展昭和白玉堂扶着老头进屋……然后将那张鬼车图,摊在了他眼前的桌上。 白鬼王靠在书房门口的门框上,听着里头展昭白玉堂和老陈聊天。 “这个……车……”老陈慢慢吞吞拿起画,眯着眼睛瞧了半天,又磨磨蹭蹭开口,“鬼……鬼车……” 展昭和白玉堂耐着信子听着,门口白鬼王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耐性都快用完了,老头儿才讲出了“鬼车”两个字。 而且……这种“好烦好烦”的感觉莫名就有些熟悉。 夭长天皱着眉头就打量老头,总觉得好似有点眼熟。 “车家……当年……” 展昭和白玉堂都屏着气,一个字一个字听老头儿说。 门口霖夜火对着一盆花浇了差不多有一壶水了,那个急啊…… 小四子倒是还比较有耐心,站在小板凳上,双手托着小下巴,胳膊肘搁在老陈眼前的桌子上,听着他讲。 就在老陈磨磨唧唧说到“当年车蒯……”的时候,白鬼王突然盯着他看了起来,“陈不说?!” 展昭和白玉堂微微一愣,同时就听身边“咻”一下子,一阵风过。 白鬼王突然出现在了桌边,而那个以“慢”著称,走路都走不稳的老陈头,已经出现在了龙图阁门口。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院子里霖夜火手里的壶都掉了……瞬间,几个小的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内力。 等他们明白过来,陈老爷子转身就想跑。 白鬼王随手抄起桌上个砚台就丢了出去。 老爷子被砚台拍中,捂着头蹲下,“哎呀……” 老陈脑袋上被砸出了个包,略无奈地回头着夭长天,干笑,“风少主……别来无恙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这语速很正常啊! 霖夜火拳头都硬了——这老头分明是个高手,合着每次磨磨唧唧都在逗他们玩么? 展昭和白玉堂都问夭长天,“他是谁啊?” 夭长天抱着胳膊说,“他叫陈眷,外号陈不说,是贺晚风的手下。” 众人听闻都满脸震惊——这么大来头么?那么久了竟然是装糊涂! 老陈见有被群殴的危险,只好苦笑摆手,“不是不是……听我解释。” 陈眷走回龙图阁,无奈说,“我也是图个清静,因为这样就不会有很多人来主动找我说话了……” 展昭就见身旁白玉堂好像受到了启发,摸着下巴,似乎在考虑这种方法的可行性。 “那陈爷爷你几岁?”小四子好奇问。 老陈摇摇头说,“就我这个岁数啊,我就假装耳背老糊涂而已。” 展昭和白玉堂都叹气——开封城果然藏龙卧虎。还都是些坏虎坏龙。 陈眷被白鬼王抓了个现行,无奈只好交代了自己的底细。 老陈是贺晚风手下名将陈雪的侄儿,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在贺晚风军营里玩耍,跟贺晚风也很熟。 有一次过年的时候,贺晚风军营里大伙儿一起玩游戏。 游戏的规则是,贺晚风将一锭银子装在一个信封里,然后将一个信封混进同样的十个装有石头的信封里。 贺晚风拿着十个信封在军营里走,随手将信封交给碰到的十个人。 之后的几天里,军营里的人互相寻找,只能通过聊天的方法,找出身上有信封的人。 找到人之后,同样要通过聊天的方式,来猜信封里是银子还是石头。 如果找到了银子,那就算赢,银子归你,可如果找到了石头,就算输,还得倒赔跟石头重量相当的银子。 陈眷当时年纪还很小,就跟小四子那么点,正好路过碰到了揣着信封的贺晚风,贺晚风就把一个信封给了他。 拿着信封的陈眷还为难上了,他就问贺晚风,他不会骗人,又很容易被营里的长辈们套话,要怎么样才能玩赢这个游戏呢? 贺晚风当时就教他,“首先,要怎么不让人知道一个秘密?那就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拿着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贺晚风说,“你只要一直不打开这个信封,你就不会知道里面究竟是银子还是石头,或者是其他东西。” 陈眷拿着信封,觉得有道理,只要自己不看,那谁来套他话,都是套不出来的,因为他的确不知道。 贺晚风觉紧接着又教了他一招,“不会骗人,但又不能告诉别人,要怎么做呢?有个特别简单的方法,一个字,慢!” “慢?”小陈眷歪着头,似乎不太懂。 “人都是有耐性的,人的耐性都有耗完的那一刻。”贺晚风对他眨眨眼,“只要你够慢!你就可以藏住所有你不想说的秘密!” 从那之后,小陈眷就慢慢摸索出了一套“慢”的本事。 也因此,陈眷就得了个“陈不说”的绰号,只要他不想说的事情,没人能问出来。 陈眷的叔叔陈雪是贺晚风手下数一数二的高手,陈眷武功也很高。贺晚风隐退之后,手下都各自过上了太平日子,陈眷喜欢书,就成了龙图阁的管事。历经朝代更替,老陈一直在龙图阁待了这么多年,也是因为他总是“慢悠悠”存在感始终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