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柔嫔正坐在谢明峥腿上,香肩半露,好不香艳。
看起来,她来得不太巧。
临春捂住双眼,转过身,急忙撇清:“我什么也没看见。”
谢明峥耐心消失殆尽,甚至有些烦躁,他猛地站起身,将面前的柔嫔一脚踢飞了出去。
临春已经捂住了眼睛,只听见砰的一声,似乎是哪里的东西倒了。她不由得从指缝里睁开眼,看见柔嫔蜷缩成一团,趴在地上,娇声哀啼。
谢明峥冷声唤薛冰进来:“带走,日后再有不明不白的人混进来,你的脑袋也不用要了。”
薛冰听见谢明峥叫自己,急急忙忙进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看了眼柔嫔,心里一跳,赶紧命人将她带了下去。
柔嫔今日花了大价钱打点,才得以从被关押处出来,进了两仪殿。哪里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自己的钱白花了,谢明峥没有勾引到,还惹恼了谢明峥,自己也受了伤。她想着,不免哭得更大声了。
那声音,听得临春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心想,或许男人应该都爱听吧。
余光觑到谢明峥,嗯,谢明峥好像除外。
吵吵嚷嚷都散了,只余下春日的晚风自门外张望,临春站在门口,方才忘了跟薛冰他们一道离开,这会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谢明峥脸色阴沉,看向临春,问道:“你方才说想到办法了,什么办法?”
难为他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临春自己都差点忘了。
她方才瞧见柔嫔,才想到或许寻些漂亮姑娘,让谢明峥多看看,与她们接触接触,兴许便能有所改善,举起来了呢?
“……方才你与柔嫔搂在一块,可有什么想法?”临春单刀直入地发问。
谢明峥眉头皱得更深:“我几时与那女人搂在一块?”
临春心道自己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他怎么还要否认?
“好的,没有搂在一块。所以她都那样了,你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譬如说,热血沸腾?浑身燥热?口干舌燥?”临春也不知道寻常男子若是有那种反应应当是什么表现,只能凭借想象猜测。
“她哪样?”谢明峥仿佛油盐不进。
“就……那样啊。”临春比了比自己的肩膀,听他这问法,心里已经隐约有答案。看来是没有什么反应,他都把人一脚踹飞了。
柔嫔那样我见犹怜的人儿,谢明峥竟然毫不怜香惜玉,手段如此粗暴。可见,那些传闻果然是真的,他是一个冷面修罗,手段狠辣。
临春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办法,见大抵没效果,不禁有些挫败。
谢明峥从她的话语里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想到的办法,便是找个女人引诱自己。
方才她瞧见那不知体统的女人与自己靠近,心中想的竟然只有这件事。
谢明峥有些恼怒:“没有。什么想法也没有,我只觉得她吵闹聒噪,扰了我的清净。”
他低头嗅了嗅,不知那女人用了什么胭脂水粉,都熏在了他的衣裳上,一点也不好闻。他嫌恶地皱眉。
临春见他反应剧烈,以为他是为自己竟然没有反应一事而恼怒,果真男人都好面子。她想了想,安慰道:“没关系的,这种类型的女子不行,还可以试试旁的类型。毕竟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四皇兄,你别灰心丧气。”
谢明峥听着她的话,眸中微微泛起些冷意。
他目光落在临春身上,压低声音道:“过来。”
临春慢慢走进来,在他身边停下。她还是害怕谢明峥,所以站得并不近。
她略垂着脑袋,纤长浓密的睫羽微微颤动,露出发红的眼尾,看得出来刚刚哭过。谢明峥抬手,指腹抚过她眼尾,道:“哭了?”
临春下意识想反驳,但想到自己每次哭了以后都能被看出来,反驳好像也无用,索性沉默以对。
谢明峥又问:“哭什么?”
临春总不能说自己因为被门槛绊了一跤,所以哭,这听起来也太丢人了。她感觉到晚风吹过裙摆,带着微微的冷意,随便扯谎道:“晚上没吃饱。”
说完,又觉得这理由也很可笑,好像与被门槛绊了一跤半斤八两。
谢明峥哦了声,指向柔嫔方才放下的糕点,“正好。”
临春晚上的确没吃饱,一道菜尝一口,只能说垫垫肚子,这会儿说起来,还真有点饿了。她循着谢明峥指的方向走去,看见了两碟精美的糕点,伸手便拿了一块。
还行,味道挺不错的,虽说比起从前自己宫里的小厨房来说差了些。
临春一连吃了三块,糕点瓷实,她有些噎着了。正巧糕点旁便放着一壶茶水,她自顾自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咳咳咳……”临春咳嗽起来,本以为是茶水,没料到竟然是酒。
她弯腰咳嗽着,一张小脸被酒呛到,皱成一团。
谢明峥两步跨至她身侧,拧眉问:“怎么了?”
柔嫔带着引诱的心思来,带的酒自然也不是单纯的酒。临春一口饮下,当即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眼前的物件都带了重影。
临春一贯酒量不好,谢明峥知道。在生出那样的旖旎心思后,他曾经很不解,为何会如此,为何偏偏是她。他带着不能问出口的疑问,在曾经留在宫内的那段时间里,不动声色地观察过临春很久很久。
最终,心里的疑问也并未得到解答。
后来,他自请去了北境的军营,从此远离了玉京的皇城。但是那场梦,仍旧在继续。
谢明峥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放在一边,见她面色绯红,显然已经喝醉。他叹息声落地,叫春风吹散,仿佛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