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言语/晋江特有的方式|去叩开她。
“你|洗澡的时头发|湿了。”
她再也没办法摇头说不,只能也握住他的手,再次扭头,试图将脸颊埋进半干的发丝间,同时推着他的肩膀,脚趾都紧张地抓起,不敢回答她的质问。
“你|头发|湿得好厉害,”他非要告诉她知道,要她承认,“你分明也想我了|,因为太久不见|。”
他的声音在夜里尤其低哑,如同那把宫刀一般,磨得她耳朵痛。
“阮三思,”他在试图靠进她时,逼迫她道,“你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身下的那双眼睛。
“我是你的什么人,告诉我。”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他看不下去,干脆顺着她将她彻底翻过身去,按着她的后颈将她按在枕上,连脸颊都被按进了柔软的被褥中。
他最终还是靠进了她,但没有碰到她,她面临背后注视的压力,只能握紧那把抵着她的宫刀,让那刀鞘牢牢固定住刀身,以免被刀刃划破柔软的皮革而使人误伤。
“你怕被谁听见?”
在他心里,他与她私会,教导她习武,都是天经地义。
他可以幕天席地与她亲热,也可以在宫中,这都是无所谓的。
可是她不行。
“你是谁的?”
他几乎是恶狠狠地问她,她仍不肯做声。
最后,二人不欢而散。
学是学了,但燕凉只是例行公事般教完,不再有额外的课后辅导,理好衣服,提上两把刀就走了。
阮三思疲惫地喘着气,独自蜷缩着侧躺在床,多半张脸仍是埋在被褥里的,没有去换衣衫,裙摆凌乱堆在膝盖处,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脚腕和赤着的脚,也没有别的动作,唯有肩膀在缓缓起伏。
屋内静了一会,忽然响起脚步声。
她连忙掀开身下的被子,钻了进去。
来人坐在床畔,轻轻用力,就拽开了她的被子。
是燕凉又回来了。
他看见她脸上的泪痕,又起身转而跪在床前,将她的被子向下拽了拽,为她盖住双脚,而后以宽大的手掌握着她的双脚,为她暖脚。
“别哭。”
他埋头在她膝盖上,轻轻一吻。
“你不是同意了吗?”
她脸颊又红起来,将双脚往回缩。
“我错了。”
他忙道歉。
“我不该问你。”
她这才不动了,长发尤其散乱,被泪水湿透,许多贴在脸上,只露出小半张脸颊,看起来也足够可怜了。
燕凉抬起左手,想去拨她的头发,被她拍掉。
她嫌弃道:“摸过我的脚,不许碰我的脸。”
燕凉又向前探身,想吻她。
“嗯嗯,”她又别过头,道,“你嘴巴也……不干净。”
燕凉轻笑一声,起身拿起床边挂着的披帛,盖在她头上,道:“把头发擦干再睡。”
阮三思没有回答,但却用披帛糊住脸,缓缓坐起身来,抬手擦起头发。
燕凉看着她,觉得她还像小时候一样。
那么细小,那么脆弱。
即使很高了,也长了不少肉,抱起来沉甸甸、软绵绵的,被盖头般的披帛一盖,还是像是一只豆大的小麻雀。
他忍不住重新坐到床边,一把将她整个抱在怀中,紧紧地抱住。
阮三思安静片刻,道:“对不起,阿凉,宋章说他不介意我心有所属,也不介意我是否与别人暗通款曲,但是我还要借着宋府与西京的几个大姓抗衡,我真的……”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做出这件事来,是当真无耻的。
燕凉却也静了片刻,咬牙道:“他是这么说的?”
这厮在他面前,可没有这么大方。
汉人是真会装啊。
“嗯……你能不能等我想清楚、等过了这段时间?”
说完,阮三思推他,推了两次,他才松开,但松开前还是忍不住掀开那披帛,在她唇上偷偷吻了一下。
“我嘴里是甜的,”吻完后,他哑声道,“不要嫌弃我。”
她羞耻极了,用力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他跟个野狗似的,惯爱到处舔来舔去,还敢说这种话……
她懒得理他,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我等你,”他临走前,便看着那个可爱的后脑勺,认真道,“无论多久都等着你。”
这回他真的走了。
许久,她才终于静下心,抱着膝盖,清空脑袋里杂乱的东西。
她歪着头,看向不远处的小几。
那案上摊着一条披风,还是宋章在她睡着时,为她披上的。
宋章这个丈夫做的越是体贴、完美,她就越是于心有愧。
宋夫人这个身份到底何时才是个头,她和阿凉的结局又能如何呢?
其实,她心中已经有很不好的预感,远比宋府的身份更沉更重,所以才迟迟不能同燕凉说出口——
因为走到现在这一步,她甚至连脱身之计都想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