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
他们来到一个僻静的包厢。
时闻淮扫她一眼,坐在沙发上懒散道。
熹禾先是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你喜欢孟知虞吗?”
时闻淮哼了一下,没有说话,就在熹禾以为他不会承认的时候。
听见他低声说:“喜欢。”
熹禾没有坐下,她站着,吊带裙外面围了一条披肩,遮住了肩膀露出的肌肤。
闻言她微微勾了一下红唇,感概一般道:“知虞最开始做玉石生意的时候我其实挺惊讶的,因为那个时候她在网上已经小有名气,接的单子足够她每月的花销。”
“我问她,她却说她想让自己忙起来,忙起来就不会多想其他事情了。”
“她当时身上的存款也不多,我借了她点钱,让她开了店铺,第一个单子,是她喝了半箱酒拉来的客户,他们看她年轻,利润压了又压,最后只赚了一千块钱,这都比不上她画的一幅画。”
“但那个时候的她看着那一千块钱很高兴,说她终于能够和人正常交流了。”
熹禾似有感触,眼角微微湿润:“我知道这些年她一直努力想要走出阴影,但那件事对他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经年累月下来,几乎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时闻淮:“我知道你的意思。”
熹禾便笑了:
“其实我原本不打算和你说这些的,因为你们已经分手了,但刚刚看到她和其他男生回去,你还是追出来了,说明你还是在乎她的。”
她的神色变得哀愁起来,关于那些事情,她说不出口,只能委婉道:“我想你应该也能感觉到她不寻常的地方,猜测到她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确定和她在一起,麻烦你帮她走出阴霾吧,她也挺痛苦的。”
沉默良久,时闻淮站起身,认真道:“好。”
他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熹禾注视着他离去。
这是她第一次见时闻淮,在此之前他对她的了解也都是从网上来的。
她不会信任一个不熟的人,但她相信时谨川的为人。
时谨川很早的时候和孟知虞有过合作,多少了解一些孟知虞的情况。
他说时闻淮在感情上是一个犟种,认定了就不回头,这些年也只有孟知虞一个人,或许他能够帮助孟知虞。
——
从展馆出来,时闻淮直接去了玉堂春。
展馆的聚会原本就在晚上,等结束再到他来玉堂春,已经接近深夜,这个点玉堂春快要关门,洪凌在门口看见他的时候愣了一下,她不确定询问:“是时闻淮吗?”
这个点也没什么人,时闻淮没戴口罩和帽子。
但洪凌太久没看到他了,有些迟疑。
“我找你们老板娘。”
洪凌眨眨眼:“那我先去告诉一下老板娘。”
她不知道老板娘愿不愿意见时闻淮,毕竟他们已经分手了,现在还是晚上,放一个大男人到老板娘院子里有些不安全。
“不用告诉她,她知道我要来。”时闻淮面不改色道。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半点心绪的模样,洪凌想不出来他撒谎的样子,便觉得他说的肯定是真的,况且她觉得,时闻淮也没必要撒谎。
她让开身子:“那你去吧。”
时闻淮轻车熟路来到了孟知虞的院子。
他知道,要是等洪凌告诉孟知虞,他不一定能够顺利进入玉堂春。
孟知虞的性子,既然决定断了就会断的干干净净。
他上前敲了一下门。
“进来。”
时闻淮打开门。
房内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门口壁灯的光线和月光照进了房内,依稀只能看见里面的大致轮廓。
时闻淮循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的孟知虞。
随着光线进入房间,孟知虞才察觉到房内进了一个陌生的人。
原本打算小睡一会儿的孟知虞瞬间清醒不少,她立直身体,抬起眼,看到面前的人踏着光走来。
“你怎么来了?”
她诧异道,时闻淮的身形她很熟悉,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孟知虞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开灯。
时闻淮却往前走几步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不用开灯。”
男人脸部起伏的轮廓在光线中分外清晰,显得有几分冷峻。
看着他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孟知虞困惑又不解。
“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时闻淮为什么会半夜来这里?
时闻淮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他很正式,很认真:
“孟知虞,其实在我们在一起后我就发现了,你似乎想要借助我逃离什么,我也努力在帮你了。”
时闻淮深吸一口气:“上次答应和你分手是气话,孟知虞,我既然认定了你,就不会轻易放弃。”
有点中二的话,孟知虞却莫名的想起当初,她和时闻淮刚在一起的时候,身边的大部分人并不看好。
时闻淮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背着她把那些背后说人闲话的人都警告了一遍。
然后又用那种惯常的漫不经心的语气告诉她:“你放心,我们既然在一起了,就肯定不会轻易分开。”
之后,世事沧桑变化,时闻淮确实一直都没有放弃她,每回放弃的都是她。
她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