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订完购房合同,日子转眼就要过年了。
上一年没回乡下过年的结果是贺兰被乡下那些老亲戚戳着脊梁骨骂,这一次若是再不回去,估计那些亲戚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们母女给淹死。
这些年带着女儿独自生活,贺兰早就无欲则刚,心平气和,要不是为了女儿以后的名声,她宁可信佛都不想理那些老妖婆。
曾经的一团肉到如今的秀外慧中,她是骄傲和满足的,她带着女儿过的很好,不需要躲着她们。
沈星在房间里给贺兰准备行李,她对乡下那些亲戚没多大记忆,唯一的一点也只是记着小时候她们指着她鼻子骂拖油瓶,别的一点也没有了。
贺兰剥了一个橘子,自己吃了几瓣,剩下的都喂了沈星。
“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行吗,要不然还是跟我一起去。”
沈星摇摇头,依言说:“那些亲戚我一个都不认识,对她们也没印象,去了也是糟心。”
贺兰知道闺女看那些亲戚就是当陌生人,自然不会对她们嘴甜,过去了也得不到到她们好,这么一想,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东西都在冰箱里冰着,想吃什么自己煮点,不过千万记得煤气使用要当心,回来进屋的时候一定要锁好门,钥匙别拔掉。”
“嗯。”沈星一脸听进去的点头:“我都知道了。”
贺兰坐在床边摸了摸大腿,皱着眉还是有点纠心:“大过年的让你一个在家我真不放心,要不然我送你去我以前药店的同事那,她家刚好也有个女儿。”
沈星压了压行李箱,宽慰道:“妈,我一个人可以的,你就放心吧。”
“小原他在这吗,真有事找他帮帮忙。”
“他去国外了。”
“怎么过年去国外了?”
具体的情况沈星也不是太了解,只能棱模两可的说:“好像是她妈扭到腰了得卧床,所以坐不了飞机。”
“哦,扭到腰可要不得,是得卧床休息了。”贺兰深有体会的说。
沈星送走贺兰后,按照贺兰说的把钥匙仍旧插在锁眼里,闲来无事坐在沙发上看起了小品。
小品结束,放起了过年阖家团圆的广告,沈星索性听着声音,抱膝坐在沙发上看群聊。
上大学后,各种交流群数不胜数,作为学校的中枢神经学生会,就有四五个联系群。
沈星匆匆点开一个群,发现这个群上的男生正在谈论萨特和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各自发表了想法。
过年了还对自己这么精益求精,也太无聊了吧,宅男大概这么诞生的。
沈星迅速关闭,又点开了一个正在热聊的群,里面正说到别崇拜学长,学长再帅也得不到的话题。
有人发表了感想:【别看学长了,看看我们学弟吧,学弟也需要学姐的关爱。】
立马有人回应:【学弟哪哪专业,身高有否,颜值有否?有无狐臭否?】
那位学弟又道:【如若有,如若没有可有学姐看上?】
另一位学姐道:【可惜学姐已有心爱的学弟,无法再分给你爱了。】
学弟不服又道:【姓甚名谁,学弟想去一比高下。】
学弟挣扎着:【我的心好痛,学姐忘了他,我拿生活费养你。】
其他学弟也冒泡:【学姐们看我,我永远是你们最亲最爱的小靓仔呀。】
没过一会,她底下的消息又增加一条:“在没?”
沈星盘起腿坐好,开始打字:【你怎么还没睡,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和我有十三个时差。】
费西原回得很快:【还在倒时差,马上就睡了】
沈星:【那你快睡吧,我也准备去煮午饭。】
费西原:【阿姨不在家?】
沈星解释:【我妈去乡下了。】
费西原:【你需要什么我叫何里阳帮你买过来。】
沈星:【没事的,我可以搞定。】
沈星放下抱枕,穿上棉拖鞋准备煮水饺,吃完水饺,躺在沙发上又睡了一觉。
“沈星,这份是刚到的合同,今天必须翻译好送到林经理那。”
“公司如果决定裁员,我会保你的……”
“你去告诉路嘉明,他想抢我的位子门都没有!”
“路嘉明,我不认为如今我做不了这个决定。”
“你想要南非市场,我可以直接把它给你,但是你要记住,我们能共事这么久,是因为都在一艘船上。”
“我依旧在追随你,希望你能明白。”
……
脑袋闪过无数个形形色色画面,像一张交织密集的网完全将她套住,快速闪过的凌乱画面,像片段一样重复播放。
一睁眼,沈星从梦中得以挣脱,清醒之后,才发现自己还躺在沙发上,更有种白天睡了一觉醒来变成晚上的彷徨感。
梦里的画面清晰深刻,甚至有点邪门,除了心跳加快,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好像这本就是她的故事,她就是当事人,那些对话也真实发生过。
——
国外西部时间晚上十一点,费越韬送走了几个国外投资商,断了雪茄。
江依走过去将费越韬衣服肩部的褶皱捋平,语气有些无可奈何:“这几个投资商还真是胃口大,中国有句老话人心不足蛇吞象,用在他们身上刚好。”
费越韬轻揽住江依,倒是不甚在意:“外国人都这样,钱不肯拿,要求倒是不少,还真以为我们中国人是傻子。”
江依慢悠悠道:“你饿了么,我给你煮碗面,顺便去看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