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辩论赛结束以后,三班男生地位一下子水涨船高。
比如,以前欺负女生铁定被胖揍一顿,现在只会被追着骂。
再比如,以前男生拖地总被女生嫌弃弄脏鞋子,现在不仅不嫌弃,而且还会主动让地方。
但是,抄作业却难了,学渣无比想哭。
陈佳月的话字字珠玑的留在脑海,害得大家都不敢开口借作业,而卢亦铭这个好话连篇的人似乎也忘记那天的壮言,于是学渣的处境一下就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作为改善三班男生地位的功臣,费西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接受任何套近乎,反正他智商高不需要抄作业,女生也不敢和他开玩笑。
而沈星则忙碌的不行,老师的任务,做不完的麻烦小事,平日又要在课余时间多做题目。
但是总算一切都有收获,沈星甚至觉得那些题目越来越简单,作业时间越来越短,陈佳月的脸越来越难看,伊春的狗腿撒的越来越深。
这种感觉在周老拍黑板的那天最终结束,沈星突然发现,考试日来临了。
一月的天,寒风凛冽,冻鼻子又冻脸。
沈星穿上保暖的羽绒服,加绒长裤和棉靴,把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一路从学校必经之路以一百米的速度跑到教室,推开门,发现班上的同学基本都到了,果然考试使人清醒。
期末考都是分班考,沈星被排到了九班。
铃声一响,沈星收拾东西转考场,她在九班找到自己的名字,坐下来才发现她竟然离费西原很近。
费西原看到她惊讶几分,他整个人靠下来,手臂搭在后面的桌子上,转头看着她:“我们坐这么近?”
“嗯,见鬼的缘分。”沈星嘘了一声,然后猜了猜说:“可能姓笔画数差不多吧,你八画,我七画,我排在你前面。”
费西原换了个姿势把手枕在脑后,朝沈星眸光一抬:“也许吧。”
先前和费西原在说话的男生突然探头出来,然后对着沈星打招呼:“你好,沈阳的沈,星辰的星。”
沈星起初没记起来他是谁,但是对他的话却无比熟悉,她把记忆往前一想,这才回忆起他是谁。
陪费西原在一起打篮球的朋友。
沈星看着他,对他挥手笑了笑说:“你好,你也在这个考场啊?”
那男生竖起拇指指了指门口的门牌:“我是九班的。”
沈星点点头,开起玩笑说:“原来是东道主,烦请照顾照顾。”
何里阳用手臂撞了费西原一下,抬了抬头往沈星的方向指了指,轻声道:“还别说,你们班长挺可爱的。”
费西原懒懒的收起动作,朝他看了一眼然后幽默了一把:“是啊,不过你也泡不到。”
何里阳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你他妈竟然瞧不起兄弟,叛变啊!”
费西原本来想说那你去追咯,看到监考老师从门口进来,话止住了。
第一门考的是语文,沈星做的挺顺心的,前面都是基础知识和两篇文言文,因为有课外文言文所以比平时的试卷还是要难一点。
写到一半,沈星发现费西原已经做好试卷坐着,要不是时间不到交不了卷,恐怕人早出去了。
沈星望了望监考老师,拿笔戳了戳费西原的手臂,用唇语说:“你写完啦?”
费西原抬起时的眼眸深邃而乌黑,脸色完全没有一丝考试的紧迫感,虽然沈星说的唇语他没看懂,但也大致猜到了她话里的意思,他一把把试卷翻起给她看,只见最后一面的作文框里一个字也没有。
比起沈星只敢用唇语跟她说话,费西原说话的口吻十分磊落,一点也没顾虑这是在考试:“作文没写。”
好在离讲台有点距离,监考老师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沈星压低声音强调:“你也太懒了,作文四十分呢!”
听到懒字时,他扯了扯嘴角:“下午数学和物理都会补回来。
沈星朝他做了个你厉害的手势,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间,转了圈笔继续奋笔疾书。
——
中午吃过饭,沈星在吵闹的氛围下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发现头有点痛。
怕感冒,她拿着水杯去倒热水,热水经过咽喉到达胃里,顿时感觉整个身体热了起来。
路过费西原身边,她的目光扫了一眼,只见他干净棱角分明的手捏着黑笔,正在对着矿泉水瓶画素描,从沈星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性感的下颌线和偶尔滑动的喉咙。
真是劳逸结合呢,沈星忍不住在心里想。
画完最后的瓶盖,费西原把那素描纸撕了下来,折了一个纸飞机,随口将它飞了过去。
那纸飞机不按套路,朝前飞了一会嗖地又转了回来,刚好那飞机的尖头戳到了沈星的眼睛。
沈星捂着眼睛“啊”的叫了一声,蹲下来。
费西原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纸飞机和蹲在地上的人,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戳到了?”
沈星脸上眼泪狂流,她不太好意思,闭着眼睛侧了侧说:“没事没事,我闭一会就好了。”
费西原看着她湿漉漉的脸庞和颤动的睫毛,蹲在她身边,几经斟酌:“不好意思,手贱了。”
他都道歉了,沈星更不好说什么,而且这件事,真的完全是她运气不好!
沈星听见他不轻不重的呼吸声,又道:“你不用管我,眼睛闭一会就行。”
费西原言简意赅:“没事。”
气氛有点安静,沈星找到话题:“你真的没写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