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暑假过去大半,温度依旧热烈,张扬。
在悦谷工作一个月后,沈星翘首企盼终于盼到休息,不用上班心里少了件记挂的事,早上起来劲就甭提了,每一根汗毛,每一个细胞都活波的在跳跃。
昨晚上回来没来得及收拾,房间里到处都是资料书和英文词典,拉开窗帘光透进来,呈现了乱室佳人那种邋遢的画面。
贺兰昨天去乡下了,今日小吃店不营业,沈星不用去小吃店帮忙,满打满算能有好多事能做。
吐掉牙膏沫,用洗面奶搓了几下脸,回到房间把各种资料,课外书都收起来叠放一边,又嫌太阳太大,拉上了窗帘。
沈星躺在床上放空想了一会待会出门的行程,结果肚子先提要求饿的咕噜叫了两声,她这才想起这都快中午了,两餐还没吃。
先出去吃饭吧,再不吃,要饿得肚皮贴脊梁了。
沈星坐车来到市中心文化广场,这里是最繁华的商圈,容纳吃穿住行,各类品牌的广告牌云集,到处流荡着恣意随性的人群。
她穿过人流,刚走进大厦,就被迎面吹来的冷气驱散了外面的热量。她在一楼逛了一圈,继而乘着扶手电梯上达三楼的美食城。
美食城不管精致或者大众的各类餐厅都挤挨着,一眼望过去眼花缭乱,选择困难症爆发。
沈星闭眼入了一家店,店里的服务员是个男大学生,特别热络,一看进来人就立马招呼,推荐特色菜。
沈星一个人吃的不多,看了眼菜单,点了份店里的招牌。
人少的缘故东西上的很快,端上来的菌菇面满满一大碗,奶白色的汤汁,辅料有菌菇,生菜,金针菇和肉渣沫,闻着就挺香的。
白白嫩嫩的小笼汤□□薄馅多,蒸熟后薄如纸,色泽饱满润色,透过外皮儿,可以瞧见里面的汁儿。
越看越饿,忍不住了,沈星拿起筷子狠狠吃了几口后这才细嚼慢咽。
吃到一半,隔壁桌来了对母子,女人三十多岁穿着简单,孩子四五岁的模样,吵吵闹闹,格外闹腾。
沈星抬头看了一眼,那男孩子呲牙咧嘴对她一笑,拿着勺子在桌上不停地敲啊敲。
女人教训打了他两下,男孩嘴巴翘着只安静了几分钟,又拿着筷子敲鼓似的群魔乱舞。
沈星吃饭的心情都被破坏了,筷子一放,趁着他妈不注意,故意摆出呲牙咧嘴的表情吓他。
男孩子生来估计就是个调皮捣蛋的,乌黑的眼珠挺神气地转来转去,对一切事物都充满破坏的好奇心,还以为沈星在跟他玩,咯咯咯笑起来。
见他人世不懂的模样,沈星郁闷的低头,嘴唇下意识抿住,自我调节了一下,决定不和小屁孩计较。
沈星刚想完,那男孩从椅子上跳下跑过来,手上拿着塑料汤勺下手没轻重的往她手上打了一下,嘴里念着“机关枪扫射,嘟嘟嘟。”
沈星唇角抽动,惩罚地扯了一下他的耳朵。
男孩子捂着耳朵,指着沈星话也说不连顺的哇哇大叫向她妈告状,沈星顾若惘闻各项控诉,面不红心不跳的不理睬。
小孩子明知故犯的撒泼耍赖,还会告状装可怜,简直是一孩子精。
那母亲可能是因为骨肉反应,被孩子的哭声哭着急了,以为他真的疼,抱着孩子看了沈星一眼,眼中有些她不该跟孩子计较的埋怨。
沈星无视这莫名其妙的眼神,以为事情结束了,拿起筷子想继续把剩下的面吃完,隔壁又丢过来一只筷子。
子不教父之过,既然大人都不说什么,她又能教什么,沈星懒得计较,端起托盘重新换了一个地方。
她刚坐下,就听见那母亲在跟那捣蛋鬼说:“你看你这么不乖,姐姐都不想和你一起坐了,以后上幼儿园也没有其他小朋友想和你玩。”
说完,捣蛋鬼又嗷嗷哭了起来。
——
吃完饭,沈星去了趟书店,书店里非常安静,人人各做其事,不受干扰。
从门口走到角落,鼻翼间都是纸张味和纸墨味,她在中外名著区和英语角用心挑了几本书,翻了翻里面的内容,觉得甚有用。
沈星发了条信息给费西原:“明天江哥要给丽丽姐过生日,礼物你买了么?”
费西原回了两个字:“没买。”
沈星咬着手指想了想:“我刚好在外面,顺便帮你买一份好了。”
费西原回复很快:“你买了什么?”
沈星道:“她不是说要去念成人大专,我买了些书给她,对她考试可能有用。”
费西原:“你…在南华书店?”
沈星:“嗯。”
费西原打了一串字:“我在隔壁泳馆,你等我一下,我过来找你。”
沈星不知道他过来干嘛,既然他这么说,沈星求而不得,淡定的揉揉鼻:“行,我等你。”
沈星把手机捏在手上,辗转了一圈,找了本书靠着书架半蹲在地上。
人间草木这本书以前看过一遍,第二遍意味出来的感觉又不同,内容清淡之外,又有一种热诚,她里面最喜欢的一句是“我一直都错怪,是你带走了一切,其实一切本来就会离开,只有你如约而来。无聊是对欲望的欲望,我的孤独认识你的孤独。”
字不过寥寥几句,但从平淡的文字中找回了许多幼时记忆,一些很多年都不会回想的记忆竟也从某个角落里突然清晰浮现。
手机震动,电话来了。
沈星合上书接起电话,费西原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极为简单的两个字:“在哪?”
“你到了?”沈星边说边站起来,目光往门口一看,朝费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