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盯着何霆玮看了会,歪着脑袋故作沉思。情商这么低,皮相又格外突出的人,倘若她见过一次肯定不会忘,除非她失忆了。 这会儿,窗外阳光普照,光线映到室内。秦薇淡笑,“我要是之前认识你,我是绝对不会来这个小镇的。” 稀稀疏疏的光应在秦薇脸上,衬得她皮肤白皙,格外美丽。 何霆玮瞟了一眼,“你还长得挺好看的。” “!!!” 要不是认识何霆玮,秦薇还真以为人家对她有什么想法。不过眼前这个不解风情的木鱼脑袋,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坦言罢了。若是别人,可能是夸奖,他?不可能。 “我谢谢您的夸奖嘞。” 何霆玮缓缓地说:“所以,你不能走。” “我说你这个人,什么意思?” “万一我在研究事情的时候,你忽然挂了,没准会影响我的进度。到时候我又要重新开始了。” “你凭什么断定,我挂了,你也会跟着挂呢?也有可能我挂了,你还是按照正常时间在循环呢?” “也有你说的可能。因为我没试验过。” 秦薇懒得和何霆玮多言,“姓何的,你莫不是疯了吧?现在都在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找我麻烦,我告诉你,本姑奶奶不听,你要么咬我啊?” 何霆玮皱眉,不满秦薇粗鲁的话语:“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这么……” 秦薇并不想和何霆玮多言,于是扭头就走。 何霆玮想想不对劲,又跟了上去。 于是,就出现了故事开头的那一幕…… 而当两人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原地。 秦薇盯着熟悉的景物,几乎是愤怒的,昨日种种如黄粱一梦,今天彻底打醒。 无论何霆玮怎么想,怎么思考,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写给自己一张别相信,是别相信什么? 不过这言简意赅的模式,倒是他的风格。此时此刻,他多少是有些后悔的,毕竟写得太简要,自己都看不出什么是什么了。 那他是在什么样的情景之下写出这张纸的呢?很显然从纸张和油墨来看,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研究所。他要回研究所一探究竟,至于那个女人,随便她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当何霆玮存着这心思的时候,预定机票依然和秦薇一样,根本订不上。 那后续的大巴车等等的,估计也是和秦薇一样的结果,因为他们是在循环同一天。 何霆玮陷入沉思,这一切的一切该如何是好?反正是个死循环,不让你出去。 秦薇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依然是李曦的打招呼、早市的一切。 如果一个人永远面对的是这些,那这辈子也太可怕了,没有任何的新意,整天活在昨天。 秦薇在早市吃完东西,猛地往民宿跑。 一抬头,就撞见了王井一。王井一一身运动装,看起来很休闲。 王井一笑笑,“你不是去滑雪了吗?这么早?” 啊?秦薇不解,“你怎么知道?” 王井一温和地说:“李曦说的。” 秦薇刚想说什么,李曦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望向两人,表情慌张“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李曦由于太匆忙,刚在吧台上做蛋糕,结果撒了自己一身。秦薇看到她身上的巧克力,连忙说:“你在做蛋糕?” 李曦点头,随即拉着秦薇的手,“那你帮我吧。” 秦薇还不明所以,就被李曦拉走了。 王井一盯着两人离开,脸色微微泛青。 李曦将秦薇拉到吧台一块做蛋糕,李曦先是清理自己身上的污垢,然后让秦薇帮忙挤奶油,自己则是在一旁做巧克力模具。 李曦笑笑:“也不知道你接下去的安排,就贸然让你过来做蛋糕,真不好意思。好了,做到这里,我这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可以去滑雪或者熊猫馆。我们这熊猫馆也是一大特色。” 秦薇捏着奶油,看着奶油在袋子里可以被挤成任何形状。正如自己,活在这个世界里,也是任人蹂躏,随意挤压,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仿佛是牵线木偶,仿佛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毫无喘息的能力。 许久之前,她看了电影侏罗纪公园,试想一下,恐龙曾经那么强大,最终却无缘无故地就消失了。自以为是万物的主宰者,却依然有灭顶之灾。所谓的主宰,似乎永远都是相互牵制的。万物的存在,势必都有牵制。但凡没有牵制,物种泛滥成灾;但凡没有牵制,企业任意壮大,恶意侵吞小企业;但凡没有限制,人命如草芥可以随意剥夺。这个世界应该是有某种规律的,而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究竟是在什么样的规律当中呢?为什么会陷入这种莫名其妙的规律当中? “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秦薇有些失落地说。 李曦疑惑,看了秦薇一眼,“怎么了?心情不好?你就是来度假的,怎么会没地方去呢?” 嗯哼。人家度假是正常度假啊,她这度假,第二天一到,又是前一天,有什么度假可言呢?一点心情都没,糟糕透了。 见秦薇没说话,李曦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失恋了对不对?” “……” 恋?母胎单身至今,哪有什么失恋可言。秦薇尴尬地摇摇头,可这在李曦的眼里就有不同的解读了。 李曦认为秦薇是害羞,于是说:“没事,失恋有什么呢?失恋就是人生中的一件小事,也许还是一件好事。离开了错的人,没准对你而言还是一件好事。万一和错的人结婚,随之而来的……” 话戛然而止。 “随之而来是什么?” 李曦一怔,随即看了看秦薇,“没,没什么。” “像你和王大哥就很好啊,两个人可以远离大城市来这里开民宿,然后过小日子,欣赏美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神仙眷侣,这简直是小说中的生活吧!” “呵,是他的梦中生活吧。”李曦冷淡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