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有意外之喜。廖元珊那儿居然有魏徜亲口承认他和苏禾真结婚只是为了让苏父安心治病的音频。
当然,这份音频是经过剪辑重组的,但给人感觉就是——苏父生病,想要女儿结婚。而魏徜身为同学朋友好心帮忙,两人之间并无爱情,也不是正儿八经想结婚过日子。
……至于魏徜是不是真的喜欢他那个未婚妻,刘宁想起昨天双方见面时,魏徜看着对方那专注柔和的眼神……,起码魏徜对对方是有感情的。
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成全了魏徜,损害的就是公司和魏家的利益,魏家以后由魏宽继承,魏宽和她是夫妻,间接等同于损害了她的利益,所以就算魏徜爱那个女人爱到撕心裂肺,她也得给拆了。
第二天刘宁早早就起床了,一直等到大家都起床,吃过早饭,家里三个男人都上班去后,才找到魏母,将音频拿了出来。
“妈,这是我大学学姐无意间听到录下来,发给我的,您听听。”
魏母有些奇怪地看了刘宁一眼,然后点开音频。音频里先是钱琳琅的声音,接着才是魏徜的回答。
魏母听完,脸色顿时变了。
刘宁道:“妈,就算你生我的气,我也要说,二弟这婚事不能成。一来,霍家虎视眈眈。二来,他们两根本不是诚心结婚的,那女人甚至都不喜欢二弟。
为了这么一桩荒唐的婚事得罪一个强敌,损害公司的利益,我不愿意。我知道公司是您和爸一手创立的但魏宽进公司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之前为了谈下霍家的合同,爸喝到胃出血。魏宽何尝不是?”
魏母抬头看了刘宁一眼,刘宁丝毫不惧,继续道:“妈,这件事我做不得假。那女人父亲有没有生病,他们两之前到底谈没谈过恋爱,周围人一问便知道。”
“您若是不信,我陪您去康兴医院走一趟,这里头不是说那女人的父亲在康兴医院住着的吗?”
“不用去了,我相信你。”魏母道。她知道这件事大概率是真的,大儿媳妇很精明,定是全都弄清楚了才会来找她。
明面上,苏父生病是真,两人没有恋爱过是真。至于他们结婚,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现在做不得准……,再者,公司发展到现在不容易,她不能因为二儿子而毁了她和老头子这么多年的心血。
刘宁低下头笑了一下,很快收拾好表情抬起头:“那妈,咱们现在怎么办?”
“要告诉二弟和爸吗?”
魏母摇头:“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不用多管。”
魏母说着,给魏徜的上司打了个电话:“老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找个地方,把魏徜支出去,封闭训练,不能联系外界的那种。时间,时间暂定一个星期。”
家里这诸多暗涌,魏徜自是不知。只是到了单位,突然就被告知要带新人去部队进行封闭训练。
他才来得及和苏禾真说一声,都没等到她的回复,然后就被拉到军区,上交了手机。
魏徜的上司是退伍军人转业,在部队还有人脉,且军区距离A市也不远,来回车程两个多小时,非常方便。
所以每次派出所里有新人来,他都会联系那边,将人打包过去,让这些新人和部队的新兵一起训练一段日子,既能增强大家的体能,也可以增加他们的服从意识。
魏母这通电话也是赶巧了,上司只需要把带队的人选换一个,完全不费事。至于不能联系外界,这更简单了,本来部队平时训练就不能用手机。
魏徜就这样被魏母雷厉风行地支走了。他还不知道就这样一次普通的带队训练,会让他彻底错过喜欢的人。
确定魏徜在部队,手机上交联系不到外头,外面的人也联系不到他后,魏母找到了康兴医院。
“阿姨,您找我啊?”苏禾真看到魏母有些惊讶。
魏母点头道:“苏小姐,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阿姨您说。”苏禾真马上道。
魏母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道:“还是找个安静些的地方聊吧。”
苏禾真想了想,道:“医院附近有个咖啡厅还算安静,要不咱们去哪儿?”
魏母点头:“可以。”
上午十点钟,咖啡厅里的人不算多,两人找了个稍微安静些的双人座坐了下来。
魏母迟迟没有说话,苏禾真有些不解,主动问道:“阿姨您有事就说吧。”
魏母看了她一眼,道:“原本我应该会很喜欢你这样的儿媳妇。”自带家财,工作也体面,和她的小儿子很陪。
但现在……可惜了。
魏母暗叹一声,问道:“苏小姐,你为什么想和我们家魏徜结婚呢?你爱,不,你喜欢他吗?”
苏禾真心底咯噔一下,猛地抬起头看向魏母。
明明只要一个“爱”字就能解决所有问题,苏禾真却无法开口。她本就觉得对不起魏徜,又哪里好意思再说谎话欺骗魏徜的母亲。
意料之中的沉默还是让魏母愤怒起来,白瞎了她那傻儿子的一腔赤城。
魏母冷下脸,拿出手机,点开音频,按下播放键后放到了苏禾真面前。
录音里有钱琳琅的不甘心,也有魏徜的维护,却也从头到尾说明了一件事,这不是一桩因为爱而结合的婚姻。
苏禾真觉得有些愧疚,突然觉得真是急昏了头,才做出这样缺乏伦常的事情。
魏母道:“说实话,刚听魏徜说要带女朋友见我们,还要和我们商量结婚的事情,我们一家真的很高兴。但我现在才知道你和魏徜结婚根本就不是因为爱他,而是想找个挡风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