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里森,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尽管对未来没有一点头绪,逃避问题很久,明明早就拿到了解谜的钥匙却迟迟不肯用上,就因为太执着于找到一个平衡,想要不愧对自己虚伪的道德感,又能不伤害在乎的人。可是这世界上本来就不是事事都能如愿的。
原来承认自己的不完美,承认自己的自私也需要这么大的勇气。
“我们走吧。”她垂下头,轻声说,“回礼堂——我累了。你说要告诉潘西和布雷斯这件事吗?”
六月的天很长。天色依然很明亮,没有了午后的燥热,远远传来五年级学生在魁地奇球场或是湖边玩闹的声音。她惊讶于自己居然如此平静。
德拉科双手握住埃斯特拉的肩膀。他尝试在那双熟悉的浅褐色眸子里找到埋怨、责备或是不赞同的情绪,但是没有。
“怎么了?”她歪了歪头。
有什么话堵在了喉咙,说不出来、咽不下去。德拉科张了张口,在疲惫却温和,甚至是有点鼓励的视线里艰难地开口,“你会怪我吗?”
埃斯特拉怔住了,然后慢慢地摇了摇头。她可以继续找理由自我安慰,但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敲响了警钟;她不可能永远逃避的,与其在以后面临更残酷的选择,不如今天就把这些事情摊开来想清楚。
“我应该早点想清楚这些事,对不对?”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走吧——潘西和布雷斯一定很想听我们的解释。”
祝我们以后都好运。埃斯特拉拉着德拉科的手踏上台阶,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落日余晖里的霍格沃茨场地,和远处飞出一群惊鸟的禁林。
让她珍视、想要守护的都是如此脆弱,她只能做个自私的人,放下一些高尚的品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