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为你赴死,而不是挺身出来面对我。我将在禁林里等候一个小时。如果一小时后你没有来找我,没有主动投降,那么战斗还将继续。这次,我将亲自上阵,哈利?波特,我将找到你,我将惩罚每一个试图窝藏你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一个也不放过。一个小时。”
城堡似乎在一瞬间寂静下来了。一道红光贴着她的手臂过去,埃斯特拉下意识回头,发现是德拉科给地上挣扎着去拿魔杖的多洛霍夫补了一个昏迷咒。
食死徒们一个接一个地化成黑雾消失了。此刻既看不见光亮闪烁,也听不见撞击声、尖叫声和呐喊声。空无一人的门厅里,石板上血迹斑斑,绿宝石散落一地,还有破碎的大理石和劈裂的木头。学院桌子不见了,礼堂里挤满了幸存者。伤员集中在高台上,庞弗雷夫人和一群助手在给他们治疗。
“你是埃斯特拉·诺里森。”
埃斯特拉转过头。莱姆斯·卢平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站在她身后,两个人脸上都烟熏火燎,袍子烧得破破烂烂。
德拉科条件反射般把她护在身后,被小天狼星·布莱克嘲笑了一下,“别像个护崽的母鸡——你是马尔福?你爸爸知道你在这里吗?”他诧异地挑了下眉毛,扫过他胸前的院徽,“我是来道谢的。”他又看向埃斯特拉,“谢谢你。你父母都帮过我大忙,现在你救了我和莱姆斯,我必须好好谢谢你。”
“我看得不是很清楚,看来不小心烧到你们身上了。”埃斯特拉说,“你们看到波特了吗?他说要去对付那条蛇——”
“他在那——斯内普教授怎么了?”德拉科拉了拉她的手臂,指向礼堂门口。
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正一人一边,举着魔杖让一个黑袍子、不省人事的身体漂浮到高台上,赫敏·格兰杰跟在后面,三个人都满身是血。
埃斯特拉冲了过去。庞弗雷夫人正把那人平放在地上,用魔杖指着他的脖颈处念念有词,但是那些治愈咒语似乎没有任何作用,于是她又掏出了一大卷纱布,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倒了一瓶药剂喂了下去。
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她看清了地上人的脸,倒吸一口冷气。魔药教师的脸色从未如此苍白,他双眼紧闭,显然昏迷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
“是那条蛇。”哈利·波特示意她走得远了一点,低声说道,“罗恩的爸爸曾经也被那条蛇咬伤过,显然它的毒液里有某种阻止伤口愈合的成分。马尔福给的药可能是斯内普自己研制的,效果好一点,但每小时还要服用一种补血药。”
身后响起匆匆的脚步声。是德拉科,她勉强地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去高台上看。
在卢修斯·马尔福倒台以后,德拉科也许有许多时候怨恨过斯内普。但是作为一向偏心他的斯莱特林院长、他最拿手科目的教授、在他做不到最后一步及时接手提供了帮助,他心中对他的尊敬依然存在。
“是神秘人下的命令要杀死他吗?”埃斯特拉收回视线,转向哈利·波特。
“是。神秘人和那条蛇在一起,我没办法进去,所以没能阻止。我虽然恨他,但也不希望他就这样死掉——”哈利·波特深吸一口气,“对了,你告诉马尔福,我看见他父亲了,暂时没什么事——我先失陪了。”
他说完就飞速地跑开,赫敏和罗恩跟在他后面。
可是神秘人为什么要杀死斯内普?他没有及时发现哈利·波特进入城堡,可是现在他既然已经确定了他就在这,展开了最猛烈的进攻,又有什么必要去针对一个十分了解波特、了解城堡、了解大部分凤凰社成员的帮手?
人们走来走去,互相安慰,喝东西,跪在伤者身边照料他们。埃斯特拉从心底浮上一丝莫大的悲哀:西弗勒斯·斯内普,忠心耿耿的间谍、替他杀死了邓布利多、控制霍格沃茨,却依然被毫不留情地丢掉了。
“波特说你爸爸没事,他看见了。”埃斯特拉走过去轻轻握住德拉科的手。
德拉科闭上眼点了点头,回握了她的手。
尽管他们都知道,不会有人交出波特,一个小时后下一批进攻就会到来;但至少在当下的时刻,比起后悔或是退缩,他们彼此还在一起。
“去休息一会,喝点东西。”德拉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不论一个小时以后情况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