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啦,你听过泥舟山的一些传说吗?比如无头尸体什么。”一连串话语仿佛自发般从喉管冒出,又倏地止住。
花咲爱丽丝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怀揣着疑问:他是谁?
在成为恶灵前,他是什么样的人?死前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恶灵?
不明白聊天话题怎么变民间传说的朋友哽住,片刻后吞吞吐吐道:“泥舟山传说……不明飞行物、外星人?”
报道里年年都有人说自己目击到了幽浮。她回忆着网上所见的外星人阴谋论相关,不确定花咲爱丽丝想了解的是什么,又忽然想起下时候在人来人往的汉方药店听一个老人说过一些奇怪的事。
“那位爷爷聊起一个死得很惨的古代将军。古代嘛,两个一丢点大的地方对峙都是战争,我们泥舟山附近有个将军也不足为奇吧!”
“然后呢?”花咲爱丽丝等待着。
“他在战争中失败,被敌人一刀给枭了首挂在城墙上示众,部下誓死偷走了他的头颅和尸体,在逃跑中把将军分成了许多块,分别带走藏身。”
如同为此诅咒千年,三大怨灵之一的平将门。
花咲爱丽丝小声嘟囔道:“……这好像某个怨灵传说的翻版。”
通信另一头的朋友劝她不要在意细节,“哎呀,古代人们的想象力还能怎样,很多传说都大差不差啦。”
“他叫什么名字?”她问。
朋友说自己也不记得那人有没有说过,也许说过,已经忘却了。
通话在双方都感到无话可说前默契断掉,花咲爱丽丝将手机放在插座旁充电,走出房间,来到生起炭火的老人身旁。
她依旧有很多疑问,希望有人能为自己解答。
“奶奶,你知道泥舟山以前有个带着怨气死去的将军吗?”
老人回头看向她,混浊的眼眸定定注视着她。
目光中聚焦的花咲爱丽丝却不合时宜出神地想,也许她会是世界上唯一知道恶灵生前是谁的人,就连恶灵本人都不知道。
另一个时空,被调查的恶灵绕着院子内的几人转了好几圈,倍感无聊地漂浮在上方。花咲爱丽丝仰望着,眼光穿透半透明的灵体后是一片蔚蓝。白热的云朵仿佛在天空中无声燃烧,烧到什么都没有,只剩夏日最为热烈的太阳。
她的父母久违地一起回到了老家,老人立刻去收拾床铺以为他们留在这里过夜。
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问:“怎么歇?”他举证自己刚刚还看见一直老鼠在屋里钻来钻去。
奶奶说不可能,自己每天都出入,她怎么没看见。
燥热令男人极度不耐烦,他没好气地描述奶奶有多么执拗,多么不可理喻。
“妈以为呢?我们把爱丽丝放在这里就是为了陪您,就可怜可怜爱丽丝吧,她才多大啊。”
被冒犯的奶奶怒斥说不需要他假好心,让他们把小孩带走。
被纷争牵扯到的花咲爱丽丝只是看着小酒窝发呆。
争吵不断升级,小女孩的妈妈加入其中。
三人尖锐的声音一直闯进花咲爱丽丝的耳中,她回神凝视着狰狞表情、面红耳赤斥责对方如何不明白自己的辛苦,为什么不会体谅家人。
她的眼眶慢慢睁大,惊恐、不安与困惑的泪水盈溢眸底,可没有人注意被吓到的花咲爱丽丝。所有人默契地忽略了她,小孩子懂什么呢?又需要什么?他们还能怎么做,已经对她很好了。
她是家庭的延续。
花咲爱丽丝的心脏膨胀起来,如同一个超出容量的气球,砰、砰地作响。
“不要这样了!”她希望他们停下来,但没有人停下来聆听。因为不被听到,所以声音越来越大,“不要再这样了!”
声音淹没在三人组成的浪潮里。
直到她像没有理性的动物一样哭嚎,哀叫更加引起了大人们的不满。
“爱丽丝,你之前不是跟妈妈说过吗?你是个大孩子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不听话。”女人蹲下来,宽慰着她。
对小孩子而言,三岁是五岁的小时候,五岁是五岁零一天的小时候。
花咲爱丽丝依旧发出恐怖的噪音,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内不停尖叫,盘亘身体的灵魂愤怒异常。
高高在上的小酒窝看着这场闹剧,长叹一声。他缓缓降临,附身在女人身上。
“爱丽丝,我听见了,我们不会再这样了,不用害怕了。”他模仿原主试图对花咲爱丽丝说出一些温柔的话。
又拥抱她,再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
“我听见了哦。”
花咲爱丽丝停下哭泣,双手回抱住女人的脖颈,脸埋进肩窝。
绿色的恶灵脱离附身的躯体,再控制住纷争中心的男人,同样蹲下来,由后拥抱住自己的妻子与女儿;老人也是同样的操作。
所有人都温柔地对待着花咲爱丽丝。
白日的纷争莫名其妙解决结束了。
夜晚的花咲爱丽丝突然从床上坐起,精神抖擞,小酒窝翻了个白眼问这个麻烦的小孩:“你又要做什么?”
“我听见了!”细碎的响动在她耳边响起,牵引着她的注意力。
花咲爱丽丝朝声音源头走去,精准无比地从漆黑的地面发现了不同之处——一只老鼠正穿行于无光的屋内。
她的目光追逐着老鼠,眼疾手快拿起塑料盆子盖住了它。
诡异的场景看得小酒窝嘴角抽搐,这就是传说中同类相吸吗?
休息中的大人听到杂乱的响声出来,问发生了什么。花咲爱丽丝开心地笑一下,“爸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