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黎简短回答。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我们想要买几支营养液。”
秦黎见她说话有礼貌，便放下了扫帚，但还是没敢把院门打开。隔着一道门，对外面道：“营养液都是过期的，密封没拆开的，两元一支。”
“我……我这里有二十元，想要十支。”
对方颤巍巍地从门缝处塞进了两张纸币。
秦黎刚要拿，纸币就被抽了回去，同时一个压低了的男性声音响起：“你就这么给她了，万一她是骗子怎么办？”
“谁现在会用这个借口骗人？这声音就是个小姑娘，肯定不会骗人的。”
那男人道：“人心叵测啊！”
秦黎也不想多解释：“还买不买？不买我就进去了。”
老太太急了：“孙女还等着喝，她都饿成什么样了，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片刻后，秦黎就看见纸币又从门缝里塞了进来。接过两张纸币，秦黎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十支营养液，将门打开了一点，把营养液送了出去，迅速关上了院门，大半夜一个人还是很害怕的。
院门外的老太太接到营养液，不住道谢：“真是太谢谢你了小姑娘，我家已经饿了两天了，要不是小叶说，我都不知道这里还有卖营养液的。要是再没营养液，我家人就都要饿死了。”
秦黎不好意思，她也只是为赚钱罢了，回道：“您太客气了。”
老太太很热情，又寒暄了几句才肯离开。
秦黎感叹小叶的办事效率，过去了这么多天，都已经有人饿成这样，才有两个客人上门。
第二天，秦黎刚开门准备营业，她昨晚刚念叨的小叶就上门了。
“你这真的在卖营养液？”
“当然了，不然我告诉你我家地址，是想让你带着金容上门找我的？”
小叶大囧：“我也是有苦衷啊，你瞧我不是也困在里面了，与你们生死与共。”
明明很凄凉的话，在他的嘴里却听不出任何伤感，像是真的不在乎一样。
小叶看着院子里放着营养液的旧柜子，说道：“我以为你只是客气客气，就没敢和太多人提起，怕你被吃空。你自己千万要留一些，别到时候自己饿肚子。”
秦黎笑道：“我还有留着的必要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金容给……”秦黎手从脖颈划过，剩下的话没说出口。
“没到最后时候，怎么能放弃呢？万一这病都好了，就放咱们出去了也没准。”小叶的声音越来越低，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说的话。
秦黎整理营养液和衣服，没再理他。
小叶自来熟，凑到她身边一起帮着整理，说道：“我那的营养液也快没了，我也买点，先买五支，多少钱？”
“十块！”
小叶从兜里掏出十元钱，放到桌子上放着钱的盒子里，道：“这的衣服也不错，要不是我得穿工作服，我就在你这买两件了。”
秦黎看出他心不在焉，在没话找话说，直接问道：“不会是金容派你来打探消息的吧？不对，我这个小人物怎么也不会引起金容的注意。”
小叶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你误会了，金站长怎么会知道你呢，我也不会告密。”
秦黎看着他，他不说，她也不问了，反正她也不急。
小叶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才说道：“我就想问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我也不想坐以待毙，看着整个贫民窟的人走到那个地步。”
秦黎见他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但人心隔肚皮，她也不想把什么事都和他说：“我这几日就是在大门那逛了逛，什么都没发现，倒是你，好歹是垃圾站的管理员，金容就没有特意交代什么吗？”
小叶犹豫半晌，才说道：“他最近脾气很差，恨不得将我赶出垃圾站，什么事都不会和我说。”
他朝周围扫视了一圈，又小声说：“不过，他昨晚和我要了这里的人口数据和建筑分布图……”
贫民窟人流动较大，而且很多流浪人，人口数量并不能及时更新，只有门口每日登记，再统一时间上传警务系统，防止数据频繁上传改动，造成混乱。管理也很松懈，这家今天在那边盖个房子，明天那家的房子塌了，没有人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