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最好的一切养育着杀了妻子的凶手。
疏楼龙宿有过一个妻子,有着一个女儿。倚瑶出生的啼哭声伴随着的是素沅芷永远不会再睁开的双眼。
倚瑶没有了母亲,疏楼龙宿一个人负起双亲责任抚育着倚瑶。将她从小小的团子一点一点养大。倚瑶不知道随了谁,从小就安安静静的,和隔壁剑子仙迹家的小儿子完全不一样。剑子仙迹作为一个唯一的房地产都要和师妹对半分的男人,当然是有能蹭疏楼龙宿的机会就不会放过,他甚至准备把儿子都丢给龙宿养,美其名曰:给倚瑶送上温暖贴心的小伙伴,让她健康成长。如果龙宿想把他儿子发展成童养婿也是没有问题的。龙宿抱着倚瑶眼神逐渐锐利,写满了:你在做梦。
龙宿对倚瑶从来是样样亲力亲为,从婴儿时期的喂奶,大一些时候喂米糊,再大些学说话,学走路,学着自己吃饭都是龙宿亲自来,不由别人经手。倚瑶学说话的时候,龙宿抱着倚瑶对着书房里的画像教她喊娘。那是倚瑶学会的第一个字,龙宿摸了摸她头顶软软的胎发。
大一点的时候,倚瑶学着自己吃饭了,围着口水垫坐在特制的小椅子上拿着小勺子挖着吃,总是挖起满满一勺子吃到的却连一半也没有,一顿饭吃得费力的很,龙宿看了总心疼,深怕倚瑶吃不饱,几次想接手过来喂着,倚瑶都不肯松开自己的小勺子,非要自己吃。倚瑶人小,有的时候要夹菜就得站起来,龙宿怕她摔着,把她爱吃的都摆到了跟前来。“谢谢爹亲。”倚瑶又继续和那小半碗饭作斗争去了,腮帮子鼓鼓的瞧着和小仓鼠似的。
倚瑶学走路的时候,龙宿把整个疏楼西风都铺上了厚厚的毛毯,又来蹭饭的剑子父子啧啧两声,直感叹龙宿财大气粗。倚瑶正牵着龙宿的手歪歪扭扭的走着,当时是冬天,即便是安了地暖铺了毛毯倚瑶也还是裹得严严实实,远远看上去龙宿像提着个紫色的大包裹。龙宿松开手让她自己走两步,倚瑶也乖乖的往前走,走了没两步就跌在地上。倚瑶准备自己起身,挣扎了好几次都没站起来,只能转头去向龙宿求助。龙宿双手托着倚瑶腋下把她举起来,龙宿替她拍了拍衣服。
“难得我来一次没看见好友你抱着倚瑶。”“瑶儿大了不喜欢让人抱着了,最近又学着走路了就更不要吾这个爹亲抱着了。”龙宿接过仙凤递过来的帕子给倚瑶擦汗,倚瑶听了龙宿的话伸出小胖胳膊环住龙宿的脖子亲昵的蹭蹭他,“要爹亲的。”“你看看妹妹才多大就这么贴心,学学人家。”剑子仙迹拍了拍魂游天际的儿子的头,泊溟翻了个白眼,“那妹妹家也不像我们家只有个亭子啊。就那么个亭子还只有一半是我们家的,我们俩就那么一半亭子还要对半分。”剑子仙迹沉默着把泊溟头发搓成了鸡窝头。
龙宿抱着倚瑶一边欣赏剑子仙迹与泊溟这个月第七十六次交锋一边给倚瑶喂小点心。
倚瑶就在疏楼西风一点一点的长大,倚瑶五岁的时候龙宿带她出门去看灯会,“兔兔!”倚瑶趴在龙宿肩头指着一个摊位上的兔子灯,“瑶儿想要那个灯吗?”“嗯嗯。”仙凤去买了灯过来,“谢谢仙凤姨姨。”倚瑶提着小灯对仙凤道谢,倚瑶随龙宿有酒窝,加上年纪小笑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就甜甜的,龙宿换了个姿势抱倚瑶,让她方便玩灯。龙宿带着倚瑶猜灯谜,倚瑶拿着纸条费力的想着,小胖手不时抓抓脸。毕竟还小有的实在猜不出来就只能求助龙宿,龙宿早就知道答案,就等着倚瑶来问,每次帮她猜出答案,倚瑶就会亲一下龙宿,“爹亲好厉害。”
倚瑶猜了没多久就嫌没有意思想去看别的,龙宿依着她去了别的地方。倚瑶兴致一点一点没了,她趴在龙宿肩头整个人蔫蔫的。“爹亲。”“怎么了?”龙宿拍抚着倚瑶的背,“别的小朋友都有娘亲,我什么时候也能有啊?”倚瑶把脸埋在龙宿颈边,小小的身子抖动起来,龙宿听见孩子的抽泣声。龙宿哄着倚瑶,倚瑶好不容易停下来,龙宿抱着睡着的倚瑶往回走。
那晚之后倚瑶也没有再提过要娘的事情,龙宿还问了剑子他家泊溟有没有哭着要娘的时候,剑子回想了一下,他家儿子心比较大,从没问过自己娘。龙宿摇着扇子的手一顿,真不愧是你们父子。倚瑶在龙宿的照料下出落得亭亭玉立,看得出来长得更像母亲些。她及笄的时候,因为素沅芷已经过世了,亲姻妇女就没有,更别提其中贤而有礼者了,一时之间竟没人能为倚瑶执笄礼,龙宿特别去请了儒门教母为她执礼。
倚瑶的及笄办的盛大的很,剑子作为观礼的宾客很感慨,“当年刚看到倚瑶还是龙宿抱在怀里的小团子呢,转眼都成大姑娘了。”说着还抓起泊溟的衣角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爹你好假啊。”剑子放下手里的衣角,照着泊溟后脑勺就是一下,“就算你打我我还是要讲,你好婆妈啊,倚瑶不要男妈妈。”
后来龙宿出世,临行之前担心倚瑶安全问题,挑了处湖泊给倚瑶建了个湖心小筑,让倚瑶住到湖心去。也算是一种保护了,龙宿退隐回来接倚瑶回去住的时候,倚瑶拉着云忘归娇怯怯的和他说,“爹亲这是我心仪的人。”
龙宿:吾谁?吾哪儿?吾听见了什么?爹亲只是离开了几年,为什么找了个对象?哪儿找的?这年头拱白菜的都会游泳了,都送到湖心小筑了还有人能拐?不应该啊!芷儿吾对不起汝,宝贝女儿终究是被外面的狼叼走了。
隔壁被熊猫拐了女儿的藏镜人发来贺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