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库纳省。
一个月前。
涂装的悍马车队行驶在沙漠地上扬起滚滚黄沙,车内播放节奏欢快的音乐,托尼·斯塔克摇晃着威士忌酒杯,一副惬意的样子。
一阵轰炸,打乱一切。
托尼·斯塔克看着一个个冲去为了保护自己而牺牲的士兵,那些刚刚还在聊着天的年轻脸庞,已经成了亡魂。
这样的场面几乎没有给他任何情绪外露的机会。他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脑海里飞速运转,但这样的轰炸场面确实惊到了他。
找掩体、通过自家卫星发送求救信号。
轰炸区内一处岩石映入眼帘,这是一般情况下最好的掩体,幸运的话他还可以弄到把枪。
掏出手机向卫星发送信号,但就这么短短的几秒钟,一颗炸弹落在了他身前十米左右的沙地上。
他对自己的产品了如指掌,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渴望能躲开它的爆炸范围。
“滴—”
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
“Woo...”托尼费力地喘着气,痛呼着撕开自己胸前的衬衫,显然防弹衣并不管用。
托尼看着自己胸前逐渐渗出来的暗红色液体,有些和现实脱离的感觉,因为他刚才还拿着威士忌酒杯在喝着,想好了回去之后要干的事情。
托尼费力地呼吸着:“呼...”
只有这样他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他想活着...
活着...
托尼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快看,那是不是他!”一名持蒙着头巾的持/枪/者戳了戳同伴。
持枪的男人凑近看了看,连忙大喊:“快来人,我们找到Tony·Stark了!!!”
——
昏暗的洞穴中最亮的白照灯来自托尼·斯塔克用以维持生命的汽车电池旁边。
他安静的躺在一张折叠床上,除了胸口还在起伏证明他还有呼吸,奄奄一息的样子看上去一点都没有那些夺目耀眼的光环。
穿着西装三件套的胡英森坐在距离不远处的火坑前,柴火噼啪作响是洞穴里最响亮的声音,看着火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了温柔的浅笑。
不由地,他站起身走到一面勉强能印出人脸的镜子前,摸索着脸上三天三夜没打理过的胡子,带着笑意翻出工具,开始刮胡子。
娜比肯定会嫌弃现在的自己,胡英森想。
希望这位天才科学家可以尽快好起来,但是掐指一算,他似乎又一次辜负了妻子和女儿出游的承诺。
托尼·斯塔克从噩梦中惊醒,他希望脑海里不停浮现出的疼痛画面就只是一场不愉快的梦罢了,直到他的意识逐渐清晰,视线不再模糊,胸口传来不适的感觉越来越真实,浑身上下的肌肉都被抽走了一样,轻飘飘的,他尝试地握拳头,指尖根本没有完全合拢的力气。
他想,他一定睡了很久。
鼻腔里的异物感和输送的氧气让他下意识地呛出声:“咳、咳咳…”
别扭地伸手捏住了鼻头尖的导管把长长的导管拉了出来,这个过程难受极了,但疼痛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利落的拿掉导管、撕掉胶布,伸出手捏了捏鼻子,异样的感觉总算好了那么一点点,聊胜于无。
大脑恢复意识,各个器官开始传递信息,长时间缺水的喉咙忍不住地干咳。
“Woo…”嘴里干涩的托尼伸手想要去拿放在左手边桌台上的铁质水杯,但他怎么也够不到,反而让铁质水杯倒向一边,跌落下地面发出‘咣当’一声。
托尼快速瞥了一眼正在对着镜子刮胡子的男人,伸手就想去捡起远处的水杯,不料还没拿到,就觉得自己胸口一紧,耳后传来重物移动的声音,有什么东西牵制住了他...
专心整理胡子的胡英森从镜子里看了一眼托尼,提示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那么做。”
托尼伸手摸了摸黑盒子上连接着的电线,顺着线看了看自己胸口,这显然就是牵制自己行动的玩意,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前白色纱布包裹下凸起的东西,他上手摸了摸,金属般坚硬的手感让他心生恐惧夹杂着一种荒谬的可笑涌上心头,绑架他的价值难道只是为了活体器官?
他稍带颤抖的手伸向胸前,费力地撕开那一层层纱布一探究竟。当他看到那块金属制品的时候,大脑的反应令身体不禁开始费力地喘息。
托尼抬起头看着漆黑的洞穴顶,眼睛睁得大大的,四处望了望,满是不敢相信。
胡英森以为托尼要许久才会再次给自己反应,结果他低估这位天才科学家的心态调节能力。
可能1分钟都不到,只是他用干布擦了脸的片刻,托尼便再次出声,这次是请求,“可以给我一面镜子吗,帮我放在桌子上,谢谢。”
“当然。”
托尼从床上起身,拿起桌上的镜子,对着自己胸前的这个金属制品反复观察:“你对我干了什么?”
胡英森熟练地从成人巴掌大小的袋子里抓了一把黑褐色的小麦粉放进小铁锅,加点水。
“我干了什么?”翻炒着今日份晚餐的胡英森笑了笑,“我干的是救了你的小命。”他转头看了眼托尼,继续道:“我已经尽我所能地取出所有我能够取出的弹片,不过剩下的也不少,那些弹片会顺着血液进入你的心脏。”说完他将做好的食物放到了盘子里,转身拿起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只需轻轻摇晃,铁片碰撞玻璃就可以发出轻微的脆响。
“我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