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丛绿堂中。 正午的日头依旧能让人感受到酷暑的余热,然而一向要安排两个貌美丫鬟在冰鉴后扇风才能入睡的贾珍今日却一反常态。 手持画笔,正在画板上不知描些什么的他纵使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细密汗珠,却也没有让一个小妾和丫鬟靠近。 哒。 哒。 没有任何声音的房间外传来一阵轻而慢的脚步,正在画着一副美人图的贾珍立刻竖起了耳朵 他转过头,一双阴翳的眼睛死死盯着房门。 待见到那一袭曼妙黑影靠近,并且在犹豫良久终于还是敲动了房门后,贾珍的喉结瞬间滚动了一下,双眼中也显露出淫邪之色。 “进。” 摸着短须,贾珍从嘴里吐出一个字,一想起那人,他立刻便觉得口干舌燥起来,仿佛话都要说不稳了。 闻言,那门外人影似乎颤抖了一下,举起的细嫩胳膊也停留在半空,但终究还是推开了房门。 下一刻,一袭淡绿素袍,头发只用一根木簪挽起,刻意将自己打扮的清净素雅的秦可卿便端着一碗碧梗米粥走了进来。 “公公。” 俏脸雪白,柔弱神色中明显带着慌张的人妇低垂着螓首,她似是忘记了关门,就这么弯下身子,款款行礼。 然而贾珍人老奸猾,一眼就看穿了儿媳的心思,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他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说道:“把粥端进来吧,先把门合上,不然凉气都要散尽了。” 秦可卿曲线优美的双肩瞬间颤了颤,面上浮现一抹羞愤。 可贾珍威压东府多年,在那一副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语气下,她丝毫不敢有所反对,只能依言把门关上。 秦可卿双手捧着青瓷玉碗,小心翼翼地走到贾珍面前,弯腰放下之际,身前初为人妇的成熟风情便再也隐藏不住。 尤其是一路走来,即便心凉,可双鬓之间也是有汗珠滴落,混合着她自身的淡淡体香,便混杂为一股似有若无的腻人香气,更衬得其风情万千。 柔柔弱弱的气质、香甜诱人的味道,以及绝对禁忌的身份,让贾珍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腹中好似火烧。 即便根本不敢抬头看贾珍,可秦可卿也能感觉到对方那欲将自己生吞活剥的可怕目光。 她慌忙放下玉碗,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拧着裙边,万分紧张道:“公公,米粥已经端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急什么,粥还热着,正好留下来吹吹凉气。”贾珍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就抓住了已经转身的秦可卿,那一节莲藕似的胳膊。 秦可卿顿时被吓了一跳,望着玉臂上的那只枯黄狼爪,双目泛红,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娇弱姿态。 她伸出手来想要将其推开,然而却又担心惹怒了对方,一时间进退两难。 自从在府上见着自己丈夫被随意打骂折辱的场景,又亲眼看过贾珍活活打死丫鬟的事情后,本也烂漫的秦可卿便一日比一日过的心惊胆战。 若是贾珍真的恼羞成怒,便把自己活活打死,恐怕贾蓉也不会为她出一个字的头。 到时候,贾家再扔出个暴毙的名头,想来自己的养父也只能被蒙在鼓里,白发人送黑发人。 “过来这边坐下。” 这边,贾珍不由分说地就拉着儿媳的胳膊坐在了冰鉴附近,并且亲自拿起了一柄美人扇,为其扇风。 只是秦可卿心如火烧,时刻担惊受怕着自家公公下一刻的举动,哪里还能凉快下来? 一时间汗水倒是越来越多。 弯腰站在身侧,在看不见的背后,贾珍满脸陶醉地拼命嗅着从颈后传出的体香,双目也越发疯癫。 纵使未施粉黛,然而秦可卿却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绝美姿色,此刻这般无意识下的我见犹怜姿态,竟让他越发急不可耐起来。 虽然说各色美人贾珍玩的多了,然而因为面前人身份的关系,这种肉在嘴边想吃却吃不到的折磨才是最让他欲罢不能的。 “儿媳妇,你怎地还越来越热了?” 吞了吞口水,贾珍再也忍不住了,接着要帮秦可卿擦汗的名义,伸手就要往那张吹弹可破的娇嫩脸蛋上摸去。 “公公怎可如此!” 满嘴的酒气熏得秦可卿眼前发黑,她再也忍耐不住了,直接起身就挣脱了贾珍,连退三步斥骂道。 然而她这般任人宰割的小白兔模样,即便是发怒,也更似欲拒还迎,贾珍非但没有吓到,反而心头火更加热了。 秦可卿的爆发只在一瞬间,在对视上那双阴沉的目光后,当即就胆怯了。 只是无论如何她也不想背上个与公公私通的千古恶名,忙低头说道:“公公,我,我与琏二婶子约好了抹骨牌来着,眼看着时辰就要到了。” 闻言贾珍皱起一张川字眉,满是淫光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秦可卿极度诱人的身线,虽十分不甘心,可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次的打算。 上一次的风波刚刚停歇,因为担心影响到宫里元春的大事,老太太险些没把自己骂死,到现在贾珍还感觉双膝在宗祠跪的隐隐作痛。 这个时候,他自然也不敢太过逼迫儿媳,最好是能一步步令其乖乖就范,从此成为掌中玩物才好。 不然的话,一旦再次东窗事发,怕不是又要引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偷画的毛贼属实可恶,跟芝麻巷里的小贱种一般无二,若是叫老爷我抓住,非把他们两个一块剥皮抽筋才好!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依依不舍地从秦可卿胸前移开,贾珍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手指着旁边道:“既如此,那儿媳妇就稍等片刻,画作立时便好。” 见对方终于放过了自己,秦可卿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此刻才觉得后背一凉,竟早已被汗水湿透。 她咬着色泽饱满的红唇,一步步挪到了贾珍旁边坐下,双手放在腿上,死死拧在一起。 “儿媳妇,抬起头,看看老爷我如今的画技,是否又有长进,嗯?” 贾珍阴冷的声音突兀从耳边响起,秦可卿顿时娇躯一颤,当抬起头后,面容再一次泛起了血色,而后迅速惨白。 只见那画作上是一张四周布满帷幔的高床,其内则是一位玉体横陈的美人,其面容,居然和她自己有五分相似! 而且比起上次更加大胆,美人身上只披着一条薄纱,以至于大部分春光都被贾珍精湛的画技给清晰展现出来。 唯一不同的,或许也就是并未再题名盖章了。 秦可卿只看一眼,便羞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