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时近黄昏,两界山脉中,名唤老庆的大头兵几碗黄汤下了肚,看着几个劫来的南周女孩儿越看就越耐不住,眼光在几个女子脸上身上来回打量,最后选择了林旧。
暮色之下,这个小丫头生得杏眼桃腮,眉如青黛,饱满流畅的小腰身,一闪一动都好像抽去了骨头一样轻巧,实在让人想攥在手里揉碎了,才解了身上的无名火气。
这一趟跟着闫楼坞出来,漫说没碰过女人的边儿,便是瞧也没瞧见过,好吃的好喝的没有不说,见天不是荒山野岭里闻狼嚎,就是枯洞冷穴里听鬼哭。最主要的是,这千里迢迢来这南周地界儿究竟为了什么,也全然不知。
这个也驰军中出了名不近人情的闫家老大,可比不上他的兄弟闫楼河体恤下属。不体恤下属不要紧了,这苦差事你倒是带着自己也驰的兵出来啊?非要向北周军营借兵,没得让他们几个来受这份罪!
好在,此时那位闫统领不知干什么去了,留了劫持车队的任务给他们,起先还以为是劫持金银珍宝,没想到……是劫持真宝啊!
且说林旧被老庆扛在肩上,虽也做奋力挣扎的样子,可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情。
刚才,就在老庆扛了自己的时候,那些士兵们说了一句话,他们说——“我说老庆啊,你先忍忍火吧,上头安排的事情,人都还没看过,你就先挑了好的尝鲜儿,小心闫统领回来不好交代!”
所以说……
这些人劫持云昭令众女并不是临时起了歹意,而是有预谋的,有目的的。
他们目的是什么?
林旧观察过,这几个人的装束整齐,毫发无伤,并不像北周刚刚败走的残兵游勇,他们是谁呢?——上一个问题没有那么容易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很快出现了。
老庆把林旧扔在草甸子上,开始急哄哄拉扯她衣服的时候,露出了脖颈上陡然若飞的——白翅大鹏。
北周巨鹏营的人!
巨鹏、翱鲲、玄鸟、灵雀四营份数北周御林军,仗打了好多年,林旧对北周各营纹身再熟悉不过。
可是御林军历来职责乃是镇守北周都城重地,就算是两军交战也不会有参战任务,怎么会千里迢迢跑来两界山劫掠女子?
林旧好奇!或者说是警觉!跟随父亲与北周交锋多年,对于他们一切的反常举动,林旧都异常敏感。
可现在她来不及想清楚细致底里,需要先打发掉眼前这个饿狼一样的汉子才行,他已经开始动手扯掉自己的腰带了。
护住周身,林旧迅速做出了两个决定:
一,她要留在队伍中,了解他们的真实目的。
二,她要借这个叫老庆人的“手”放走姚伯夫妇,老两口再跟下去恐怕会凶多吉少,他们若志在众女,一旦启程就会迅速“打发掉”老两口,所以要在他们有下一步的安排之前,让姚伯夫妇彻底“消失”。
思量既定,一边默默反抗一边打量周遭地形,忽见山下流水淙淙,林旧计上心来……
红了眼睛的老庆感觉身/下的娇娃子一直奋力反抗的劲儿忽然松懈了下来,知道她力有不及,心中喜痒难耐:“小美人儿,你乖乖的啊,爷自然好好疼你,等闫统领回来,我就跟他说让你跟了我,不去参加你们那个什么狗屁选美,也不去也驰,就跟了我!爷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原来是要去也驰,林旧想。
“也驰?!为什么要去也驰?我已经填了名字的,我要去临安,若不去会被降罪的。”林旧目中“含泪”道。
“唉!!降什么罪啊?除了老子,谁也不能给你降罪。”老庆笑道。
“大人啊,不敢啊,不敢!”山石之后,姚伯老两口挣扎半日艰难起身,已上下不接气地赶来。身后的士兵成子笑呵呵地故意没有再阻拦,只等着嘲笑老庆气急败坏的猴急样子。
林旧知道是时候了……
刚才观察过这个她们正经历的山峰,山不高不险,却独在北坡十数米之下有一淙河流,因为落差极大,水流便如瀑布一般湍急澎湃,池下水色如碧渊,两岸崖壁光滑若镜,若是人掉下去,怕是神仙也救不起来。
“给老子滚开,再来聒噪,老子一刀一个砍了你们,扔在山里喂狼。”老庆不耐烦,转头呵斥道,“还不快……”
“滚”字未出口便被打断,打断他的不是赶来的姚伯夫妇,是林旧!
一抹如雨后春枝一般清新的气息撩撩飘进了老庆的口舌心脑,不过一瞬,二百余斤的庞大身躯“咕咚”一声砸在了初春茂盛的杂草上,惊起几只新绿的蚱蜢,蹦跳着跑了……
林旧打么了一下身上的土。
不能有外伤,防的是万一尸体被找到。这些行军打仗的人对伤口的判断太过谙熟,所以迷药最好,即使找到了,也绝查不出端倪。
“姚伯,姚娘。”林旧看着傻在当场的二老,“来听我说……”
肖朗儿自来敏捷,本是能抢在前面去追林旧的,不想她被老庆一推,后背重重撞上了锋利的山石棱角,被血肉撑得薄如绡纸的皮肤不由纷说崩了个花乱,疼得昏死当场,好不容易挣扎着清醒过来,也顾不得血透衣衫,忙向山石后跑去,只听得一阵激烈争执,山石后传来了林旧痛哭之声。
肖朗儿心中惊急,以为老庆得手,一时又恨又恼又羞又怕,捡了一块硕大的石头死死抓在手里,手脚并用绕过石碍,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了个目瞪口呆!
一个硕大的身影自北坡掉落而去!
能够分辨出,正是老庆的皂甲……稍一片刻,只听扑通通落水声响,想是水流极深极快,落水之人不得探头出来呼救。
“爷爷,奶奶!”崖边林旧已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