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死如归的模样,问道:“怎么了,不喜欢这里吗?”
印听雪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干巴巴的说:“这……这儿挺好的,我死了还能就地埋,坟上的草肯定长的最高。”
徐观应听着印听雪的傻话,又看了眼破败的家,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常年在外修炼,这儿自然乱了点。
看着比印听雪都高的草,他说:“先将就一下,等我灵力恢复了就把这儿修整了。”
印听雪像是被吓傻了,呆板的点头,小声嘀咕。
“枯藤老树昏鸦,草房破井我家。战俘看了都要上告军事法庭,刘禹锡看了连夜烧掉陋室铭。”
回想到之前自己所住的院子,简直天壤之别!不过那些人不要她了,她也断不会死皮赖脸找回去!
就算睡山洞也不回去!
“我饿了。”印听雪感觉饿的出奇,胃液近乎要将胃壁全部腐蚀。
徐观应找了个野果给她,却见比她脸还大的果子被她风卷残云般啃净,连核都是他掐着脸逼着吐出来的。
徐观应只好掏出珍藏多年的辟谷丹,足足喂了三颗才喂饱她。
“爹,我不想睡草窝里。”印听雪吃饱了又开始找事,她皱着细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角发红。
“你,你别瞎叫!”
“不是你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你就是我爹!我不想睡草窝。”印听雪眼泪瞬时淌了下来,一副委屈样子。
徐观应被这一声爹叫的晕头转向,少有的责任心被激发。
他温柔的擦去印听雪的眼泪:“看爹,啊不,看师父一会儿就把这儿收拾好!”
勤勤恳恳老父亲不知从拿捞出把剑,一人一剑一炷香,一个奇迹。
除去荒草,他还找村里人借了工具,赶在天黑前把破房子修理好了。
而印听雪嫌他修理声太吵,早跑到外面树下,撅着屁股睡觉去了。
徐观应抹了把汗,想到自己堂堂修士今天都干了什么事,不由脸直抽。
而后印听雪更是要求百出,又要饭吃又要洗澡,稍有不满就一副委屈样子哭。
徐观应仅带娃了一日,便烦的想挖坑把她给埋了。
晚上,印听雪睡在床上,躺在徐观应问村里人借来的褥子上,还是难受的乱扭,布料太粗,磨的她胳膊都红了!
而徐观应用些草铺在地上,早已熟睡。
印听雪睡去后,半夜又听见蚊子在耳边嗡嗡直叫,身上痒的她睡不着。
她见徐观应用灵力裹着身子,丝毫不受干扰,气的用枕头拍在徐观应的脸上:“有蚊子!我痒!”
徐观应听后一个头两个大,用灵力把小祖宗的床裹起来,但半夜满村跑着去找止痒的草。
等他回来,印听雪早已熟睡。他杂碎了草,涂抹在印听雪身上红肿的地方,这才睡下。
而后几日,印听雪都在尽力的适应这个茅草屋,整日皱着脸不开心的模样。
这日徐观应去赶早市,不放心把印听雪一人扔在家里,所以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一起去。
印听雪被早上吵醒,不悦的很,一路上都没给过徐观应好脸色。
晨曦才透过凌云,早市便已是人来人往,挑担的,叫卖的,络绎不绝,方圆几里也就此处最热闹。
印听雪揉着发困的眼,余光瞥到了身边一抹鲜红,扭头去瞅发现是糖葫芦。
徐观应见她看了眼糖葫芦就移开了眼,过去付钱买了串,弯腰塞进印听雪的小手里:“拿稳了,别沾我衣服上。”
印听雪攥着糖葫芦,小口舔了一下,很甜。
甜的她一扫不悦的心情,加之头次来早市,眼睛东瞅西看,看到什么都新奇,自然也就不困了。
徐观应买了些日用之物,带着她进了裁缝店,让印听雪自己挑了块喜欢的布匹,给老板娘付上定金,要给她做两身换洗的衣裳。
印听雪累的不肯走,坐于店里的椅子上,专心啃着糖葫芦。
耳边传来徐观应随意的问话:“你父母呢,怎么把你扔到那深山老林里了?”
印听雪并不愿提及她是被人嫌弃抛弃的,一皱眉:“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