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夜,天光熹微时,正当大家还困顿时,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瞬间大家的瞌睡就飞走了。
司空摘星从里面蹦了出来,像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大笑道:“哈哈哈哈,我还活着!”
“我活着,我没有死在青衣楼!”笑声猖狂,惊动了林中的飞鸟,扑通扑通飞出了一大群雀儿。
司空摘星蹿到树上,随后又下来了,窜进门后,给了一个身材胖胖的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哈哈哈哈,朱停,有你真好呐!”
胖胖的朱停木然道:“然而,有你和陆小凤,我一点都不好!”
“哈哈,朱老板,别这样,我照顾你生意啊!”司空摘星毫不介意,而后冲众人得意一笑,说道:“我先走了,回头见!”
下一刻,他就真的像猴子似的飞窜而走。
陆小凤抹了一把脸,有几分倦意道:“终于完了。”
西门吹雪挑了挑眉:“我也走了。”他冲花满楼、凤箫吟点了点头,约了晚上客栈碰面,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峨眉三秀跑进里面去找师父独孤一鹤了,但孙秀青马上折返了回来,恰好看到西门吹雪走了,她微微张嘴,但并未出口,最后只能闷闷而回。
花满楼和凤箫吟没有走,进了青衣楼,他们对这里面还挺好奇的,整个楼的布局非常奇妙,也让人惊叹。
当然花满楼看到被自己的机关困住的霍休,也满是无语,就不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这种感觉。
凤箫吟认识了朱停和朱停的老婆,这夫妻俩也是陆小凤的朋友,而且是很早就认识的好朋友。
朱停乃是鲁班传人,各种机关暗器就没有他不懂的,可叹霍休过于自负,居然把朱停也带进了青衣楼,最后导致他的算计功亏于溃,自己成了囚徒。
大概是职业病,看到朱停那过于肥胖的身躯,凤箫吟第一次主动给人看病,还开了药方,甚至让朱停到花家开的药铺去抓药,因为花家药铺的药材药性比较好,如果能恰好抓到凤家出品的药材,那更好了。
朱停的老婆,大家都叫她老板娘,是一个长得很美的女人,看到她和朱停,大概人人心中划过的一句话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老板娘一直观察凤箫吟,凤箫吟难免不多想,但后来发现确实是自己多想了。
“陆小凤亏了。”老板娘叹息、惋惜,目光朝外面看去,生怕花满楼在外面听到了。
凤箫吟忍俊不禁道:“何以见得?”她琢磨着,老板娘莫非知道三年前她弟弟做媒的事情……
老板娘还真知道,是陆小凤和他们夫妻俩吹牛胡侃时,说新认识了一家大夫祖孙俩,那孙儿生得好,唯一不太好的就是一脸书生气,是他最怕那类人,躲之不及呐。
听完老板娘的话,凤箫吟笑道:“老板娘谬赞,做朋友要找陆小凤这样的,找伴侣……哎,也不是不行,但我不爱好他这类型吖。”
老板娘扑哧笑道:“说得是,就陆小凤那油嘴滑舌,我看他将来能找个什么样的女人。”
在青衣楼里转了一圈,凤箫吟和花满楼便要回客栈了。
恰好出来时,陆小凤从另一边出来,双方就道个别,互相叮嘱了对方几句话。
上官雪儿抱着碗跑出来:“凤姐姐,你家住哪里啊?等我长大了,我可以去你家找你玩么?”
凤箫吟刚好下了最后一步台阶,她回头笑道:“当然可以,我家在华亭县,你直接问旁人凤大夫家,就知道了。”
上官雪儿看着两个远去的背影,咬着勺子,回头蹦蹦跳跳地朝老板娘而去。
朱老板和老板娘夫妻俩先前是上官飞燕拿着陆小凤的信物半威胁半邀请而来的,在青衣楼住了有一阵子了。
当然,当时不知道这里是青衣楼,只以为是一座掩藏在山里的小楼而已。
所以,这里面要什么有什么,吃喝不愁。
在闫铁珊、独孤一鹤与霍休叙旧情时,朱停和老板娘睡得很安稳。
一直到早上五点钟左右,老板娘起床做早饭,这才发现外面的变故。但老板娘仍然没有当一回事,她照常做早饭,不过想着人多,就多做了一些,至少要做陆小凤那一份。
而朱停,被司空摘星着急火燎地找去破解机关,哪知朱停却半点也不着急道:“不慌不慌,这楼里我至少住了十天,有什么机关暗器密道我一清二楚……”
他是觉得这座楼有点古怪,所以提前做了一点小手脚,于是昨天夜里,闫铁珊、独孤一鹤与霍休叙旧结束……错了,是霍休觉得叙旧结束,他虽然很想多欣赏一会囚徒的徒劳,但他心系财产……然后机关按不动了,他才是真正被困在笼子里了。
闫铁珊、独孤一鹤站在笼子外面,看着里面的霍休,两人没有那种志得意满的猖狂感,只有唏嘘感叹。
明明他们昔日情义深厚,何以上官木变成这样贪财如命的呢?钱财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即便是他带进坟墓,将来也不过是便宜盗墓贼而已,何必呢?
两人看向上官雪儿,老板娘似乎很喜欢她,有意想收她为女儿……
闫铁珊叹道:“就这个独苗了。”
独孤一鹤也沉痛道:“好歹也姓上官吧。”
陆小凤幽幽飘过来,他揶揄道:“所以,上官飞燕穷尽心思谋财算命,最后她妹妹才是大赢家?”
他觉得人生真的很奇妙,有的人费尽心机的盘算,却一无所得。
而有的人什么都不做,却什么都有。
上官飞燕如果看到这情况,是不是能气活?
闫铁珊、独孤一鹤看着陆小凤,两人皆是舒出一口气,独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