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夫人的寿辰在半月之后,花满楼托驿站送的信抵达西安城是五日之后,西安这边花家总管事连忙准备起来,两日后派了将近二十人送货到蓉城。
差不多又是五六天后到达,也就离老夫人寿辰之日不过两日时间。
当然,花满楼和凤箫吟也买了差不多价值千两银子的寿礼。
但蓉城这边的商铺里的东西风格都是偏向于巴蜀文化的,作为寿礼送出去自然不出格,但也没有多少新意。
西安那边送过来的寿礼是从海外运输过来的,一尊海底珊瑚龙宫摆件,摆在桌子上实在是赏心悦目。
而护送寿礼来的护卫们,他们修整一日后,带着花满楼和凤箫吟买的备选观音像返回西安,交给了总管事。
凤箫吟和花满楼先自我欣赏了两天,叶老夫人寿辰正日子那天,叶家中门大开,迎接八方来宾,在中间时间段,大概九点钟时,把寿礼献上了。
这一天,叶家真的宾客盈门,各路亲朋好友尽皆来贺。
凤箫吟关注的叶家亲戚,大概也就是沈瑾瑶的娘家父母,和大少夫人霍瑰丽的娘家父母。
沈父是沈瑾瑶的亲生父亲,沈母自然是继母,相较于沈父还比较温和的态度,沈母就是表情不多,被迫营业那种状态。
偶尔,沈母打量着这繁花似锦、花团锦簇的叶家,再想到她那个嫁给贫穷书生,连一件好衣裳都没有的女儿,她眼底就满含愤怒和仇恨之意。
沈母仇恨的人有两人,一个自然是她那好继女沈瑾瑶。
一个是代替她女儿嫁给叶宇的霍瑰丽。
凤箫吟忍不住和花满楼嘀咕道:“你说这沈夫人这么不甘心,她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花满楼想了想,迟疑道:“应该不至于吧?那二小姐的夫家虽说不是那么富裕,但读书人家,将来金榜题名,自然是二小姐荣耀加于一身之时。”
当然,他们俩私底下讨论一下,也没想去好奇探究来着。
这一天的叶家极度的热闹,锣鼓声、戏曲声从早响到晚,屋里屋外满满都是客人。
入夜后,红灯笼从东亮到西,从南亮到北,宛然成蓉城夏夜里最亮丽的风景线。
叶老夫人杵着拐杖,站在屋檐下,身边都是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一大群后辈,指着天边那一簇又一簇转瞬即逝的烟花,她脸上满是笑容,尽管额头上满是皱纹,但看着儿孙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慈祥和爱意。
花满楼微微低头,说道:“我想我爹娘了。”
他出来好久了,原本他住在百花楼,一个月也会回家看望父母三次。
凤箫吟重重点头道:“我也想爷爷,想我爹妈了。”
凤箫吟的爷爷在世俗辈分上来说是外公,因为她父亲凤涵衍是入赘的。
他本就是乞丐出身,二十岁的时候死皮赖脸地拜师于师父凤异,其名字就是师父娶的,彼时他跟从着昔日帮扶过他的老乞丐的姓氏。
五年后,为了娶到小师妹,他直接改姓为凤,瞬间全家几口人全都姓凤。
这简直是戳到师父心坎上了,于是师父就许了亲事。
花满楼忽然道:“不知凤叔凤姨会不会满意我?”
凤箫吟扑哧笑了起来,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花花,你还不自信了么?”
花满楼闷闷道:“任何人都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凤箫吟想了想,说道:“我说什么你可能心中都会打鼓,回头我们回去了,你和他们接触过后自己品断。”
顿了顿,她说:“可能一般父母对你的缺陷会大为不满意,但那些父母应该是对自己的女儿不自信,觉得如你这样有缺陷的人不能保证让女儿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我的爷爷和父母不会,因为我自己有能力立足于这世道,所以我的对象怎么样,只要不是品德败坏之人,他们都不会干涉。当然如果太差了,比如长相差得出奇那种,如果没有无敌的内在魅力,他们会很怀疑人生……”
花满楼扑哧笑了起来,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脸颊微微泛红。
两人依偎在在一起,一同欣赏天边美丽灿烂的烟花。
第二天,凤箫吟和花满楼就告辞了,叶老夫人再三托花满楼向他母亲带去问候。
从老夫人院子里出来,便是与叶顺沈瑾瑶、叶宇霍瑰丽及叶二公子、叶三小姐等年轻一辈告辞。
他们送到家门口,依依不舍极了。
叶顺挥手道:“花满楼,凤姑娘,将来我若是去了江南,一定会去找你们的,希望你们不要不认识我了啊。”
叶宇、叶二公子等人纷纷撇了撇嘴,论会交际,还是五叔,他们都不及。
花满楼拱手一礼:“那我在江南恭候五哥大驾光临。”
叶顺哈哈笑道:“太客气了,等你大婚,我肯定来吃一杯喜酒。”
这礼是必须还的,到时候叶家不派他这个闲人,派谁去呢?
花满楼笑了起来,与凤箫吟一起和诸位公子、小姐道别后,登上马车,再挥一挥衣袖,待马车驰出叶家这条街,他们俩都松了口气。
这马车虽然是凤箫吟和花满楼在西安那边买的,但抵给叶家了。
叶家派了一个车夫,把他们送到广都区码头,而后车夫再独自驾车返回。
大约是九点钟出发,十一点过抵达了广都区这边。
正是日上竿头的时候,找了一家酒楼,开了雅间用饭,顺便休息。
车夫用了饭后,他也休息了几个小时,待下午四点钟过后,再返程。
妍歌和韩明知兴冲冲地跑去码头打听去渝州城的船票,这是每天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