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毫不见外,难道她知道七童眼盲,便当真以为他什么也“看”不见?
“姑娘为何这样看着花某?”花满楼脸上挂着清润的笑意,“可是花某有什么地方失礼了?”
叶蝉衣这才转开眼,否认道:“没有,是我唐突了。”
唉,她得收敛点,可别把男神吓着了。
“无妨。”花满楼看起来并不介怀,反而很贴心地岔过这个话题,互报姓名后,甚至问她是否遇上了什么困难,他们能不能伸手援助一二。
叶蝉衣心里:天呐,这是什么绝世贴心好男人!
爱了爱了。
面上,她波澜不兴,如实道:“缺钱。”
陆小凤奇怪道:“叶姑娘不是从‘七绝妙僧’那儿,赚了一百两银子?”
按理说,一百两虽然不多,但吃上几天还是可以的。
叶蝉衣叹了一口气:“买了些东西,送人了。”
陆小凤和花满楼想到叶蝉衣刚才往这边来的方向,那是一个贫民窟。
两人感叹:“叶姑娘心善。”
叶蝉衣:“……”
总觉得两人有什么误会,但是又不好出口详问。她思索着,搞跨无花和南宫灵,也的的确确是件天大的好事。说来,也担得上这“心善”二字。
想到这里,她毫不矫情地认了,但谦虚了一句:“应该的。”
就在此时,台子那边传来一声响。
啪!
说书先生的醒木一拍,昭示着故事即将开讲。
“话说,江湖里有一门派,其少帮主年少多舛,生来……”
老先生说书多年,讲话间语气高低起伏,又如山峦连绵不绝,引人心神。
一个表面温和孝顺,实则暗藏祸心,无时无刻不想着夺位的野心家,跃然眼前;话语一转,另一个飘逸出尘,白日里帮扶穷困艰苦人家,夜里祸害他人,以此树立善名的妖僧,栩栩如生。
两人一遇上,那便是臭味相同林下友。
在讲到两人第三次携手祸害武林某人家,令人满门无一活口之后,观众的情绪高涨,拳头都捏了起来,恨不得给老先生嘴巴里那个人一记左勾拳!
更有甚者,已经拍桌而起,扛起了自己的大刀。
“老丈,你说那人在何处,待俺将此人大卸八块!给那些无辜冤魂报仇雪恨!”
说书的老先生被吓住,结巴道:“没……没有这个人,这是老夫从书上看来的故事。”
这故事还是今日新看的,要不是那叫什么“懒人沙发”的东西,解决了他多年来睡不好的问题,他也不会讲这种故事啊!
后续的发展,可令人有些难以启齿。
“俺不信!”大汉拍着胸口道,“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不准说,老丈你放心说,待俺将他们狗头取回,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书老先生说不通,一拍大腿,从自己搁旁边的包袱里掏出那“少帮主与圣僧二三事”,递给大汉。
大汉蹙眉:“俺不识字!”
陆小凤哈哈笑着,一个翻身飞了过去,接过老先生手中的书:“我识字,不如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不是。”
汉子的暴躁,暂时被按下:“成,你赶紧看完,告诉俺一声。”
陆小凤一掀衣袍,干脆在大汉旁边坐了下来,一页页翻阅。
掌柜眼看事情缓和下来,赶紧前来调和。
他本想让老先生另说一个故事,听众却不干了,非要老先生往下说。
“俺倒要瞧瞧,这狼心狗肺之辈和那妖僧,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老先生喝了一杯清茶,润了喉,揉了揉哆嗦的腿,继续往下讲。
可众人万万没料到,两个狗辈得了那些人家的钱财,喝酒相庆之时,竟滚到了一处,且醒来后不仅不悔,还食髓知味,一而再,再而三……
听到这里,有人喷茶,有人饭菜掉落,有人掩面。
还有人……竖起了耳朵,偷偷听得更仔细了些。
老先生骚红着脸,一连喝了三盏茶,才勉强将接下来的故事讲完。
故事的最后,两人在某次联手作恶后,臀部忽然鲜血喷涌,流血过多而亡,死后落入十八层地狱,亡灵生生世世遭受酷刑。
听众:“???”
就这样?!!
转折突兀就算了,从现实到飘渺虚幻也算了,后头那些事儿,不再展开说说?
趁着一群人都懵掉,说书先生麻溜跑了。
他明天……不,今晚就搬走,去别的地儿谋生!
说书先生讲完,陆小凤也将那两万字故事看完了。
他告知汉子,书里的内容,的确和说书先生所言一样。
汉子信誓旦旦:“俺不信,那老丈说得跟真的似的,肯定有这两个鼠辈!我要找到写这书的人,亲口问一问!”
陆小凤劝道:“这恐怕只是个故事,光说这最后的结局,就不是人力可为。”
大汉震惊,脑洞大开,想到了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理由:“难不成是仙人示警?”他一砸拳头,“那俺更要找到这两人,将他们就地正法!”他说完,朝陆小凤一抱拳,大步流星离开。
陆小凤:“……”
江湖辈代怪人出,一代更比一代怪。
他卷着书册,走回桌前,将书册丢给花满楼:“你来看看。”
绝不能只让他一个人被荼毒!
小猫咪用爪子捂脸。
她没想到,宿主写的故事,是这样的故事!难怪她在系统空间打印的时候,虚拟打印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