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她所料,不用去赌场,客栈的大堂里,便专门划出一片区域,用来介绍各位举子和进行押注。
这本书虽是架空朝代,官职礼法上都有些乱七八糟,但大体仿照的是唐时相关,所以民风还算开放,余笙歌身为女子,也可参与这种赌局。
余笙歌还未走近,远远的便看见各个举子的名字被写在竹签上,挂于墙上,自上而下的排布顺序便是按照众人对其才学水平的评判,亦是猜测夺魁的热门程度。
每行二人得往下排,那么除去前面五个,余笙歌要押注的状元,该在第三行的两人中选。
余笙歌定眼去看,第三行的两人分别是:魏展义和陶学兆。
“姑娘,不是找你同乡吗,怎么往那赌钱的地方走了?”
莲香也不常出门,此刻东瞅瞅、西看看,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拉住余笙歌问道。
“我压同乡个状元,支持一下。”
余笙歌张口就来,扭头同莲香说话,但脚步不停,仍旧向前走去。
“姑娘,你慢点!”
莲香眼看着从楼梯上下来个人,该是参加科考的学子,因为手里还拿着本书,同余笙歌一样,不看路得往前走。
她连忙伸手去拉余笙歌,但还是晚了一步,两个同样不看路的人撞在了一起。
那人比余笙歌高些,余笙歌又低着头,因而额头刚好撞上对方的下巴,前日磕头磕狠了的那处再次遭受攻击,她痛得眼中溢出泪来。
撞上的那人也揉了揉下巴,见余笙歌蹲在地上捂着脑袋,一副痛苦模样,连忙道:“姑娘你勿要讹人啊,你我二人相撞,疼痛的程度该是一样的,我现在已经没事,你怎么还蹲着不起?”
莲香护主心切,闻言立刻生气,本还在关心余笙歌的她立刻站起身来,同那学子吵起来道:“你这个人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家姑娘身子娇弱,和你这大男人能一样吗?”
“没由来的碰一下,你家姑娘便蹲地不起,这让人生出讹人的猜测,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看见有人向这边投来目光,于是碍于名声,这学子声音小了些,但仍旧猜忌余笙歌道。
有其他学子下来,听见声音凑过来,其中一人拍着他的肩膀问他道:“魏兄,发生什么事了?”
余笙歌这边也缓了过来,她松开遮掩着额头的手,但并未立刻起身,方才痛意滋生出的泪水没能收回,也不是软弱,但是穿过后,她发现这副身子有些爱哭。
爱哭便哭吧,余笙歌也习惯了利用这些泪水。
于是她就这样眼含热泪得抬起头,本就简单几缕的刘海被撩到一旁,露出额头上的红痕来。
对面都是埋头苦学的书生们,当即被余笙歌美貌惊到,一时无人说话。
莲香看她头上那红□□疼,忙去找小二,想要个鸡蛋给人敷敷。
余笙歌这时才柔着声音开口道:“你撞到人不先道歉,反倒是无中生有的罪名先给小女子我安一个,这般行径,可有半分男子气概?”
说罢,她心绪一动,方才看那押注处的墙上,第三行中不是有个姓魏的叫魏展义吗?
莫非这就是那捡漏状元的货?
余笙歌心中不喜,脸色越差了几分。
但落在周围人眼中,便是我见犹怜的弱女子,边上立刻有人站出来指责魏展义道:“子曰,对女子,不可欺之犯之,魏兄,你我大丈夫顶天立地,怎可做出如此行径?”
另有人也开口附和道:“魏兄,陶兄这次说得可不是废话,明日就要会试,你今日怎做出如此行径?”
余笙歌闻言去看这个叫姓陶的男子,想来他便是押注墙上第三行的另一个人。
此人长相清秀,只是同方才开口便“子曰“一样,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子酸书生的气息。
她目光在那魏展义和陶学兆之间游移半天,忽然福至心灵!
原书中这举子死亡案的死者中,有个家境贫穷的,这魏展义能看出是穿着旧衣,方才同自己相撞忙着推卸责任,也该是害怕要他赔钱。
那么状元的人选,余笙歌站起身子,对着那陶学兆灿然一笑,道:“多谢陶公子为小女子出头说话,陶公子言辞间颇有正气,想来才华也是出众的。”
对那魏展义,便是看也不看一眼。
一时之间,指责魏展义、夸赞陶学兆的声音又多了些,那魏展义脸上青红不分。
但见余笙歌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在旁边小声赔了个不是,生怕要他赔钱,匆匆离开了。
被余笙歌这样一夸,陶学兆脸红得厉害,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竟是紧张得说不出什么话了。
余笙歌也懒得听他那些“子曰”,又笑了下便朝着那心心念念的赌局处走去,然后掏出怀中一锭银元,交给掌柜道:“麻烦帮我押注给方才为我解围的那位陶公子,我希望他能夺得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