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朝齐听见莲香的呼唤,循声望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余笙歌觉得他看见自己的时候,表情有些许停顿。
但下一秒,他便同随行人说了句什么,然后一人径直朝自己走来。
“少爷!”
莲香这个傻丫头一脸高兴地叫了声。
乔朝齐也果真未训斥她,只问道:“为何同常姑娘来了这里?”
“姑娘说有同乡参加科考,想必也会宿在这家客栈,就想来问问家中情况,结果发现是个乌龙,那人根本没入会试。”
余笙歌乖乖安静在一旁呆着,任由莲香替自己回答,莲香。
莲香到底是乔朝齐救回来的丫鬟,能同乔朝齐这般自然说话,倒也不算奇怪;但关于早上被二夫人为难和装疯一事,莲香并没有说,颇有些报喜不报忧的意味在。
这么一想,莲香得乔朝齐信任,又心思单纯,有她陪在自己身边,倒是方便许多。
她目光投向乔朝齐,随即发现对方也看向自己,但目光仍旧未有波动。
只道:“待我父亲的事处理完毕,我自会放你回家,这段时间你不必着急。”
着急,急什么?
余笙歌有些懵,但随即,联系到莲香方才那段话,余笙歌如梦初醒,忽然品出几分不对劲来——在乔朝齐耳中,自己急着来客栈找同乡,这更像是在寻求一个能依靠的男子!
自己现在名义上毕竟还是乔家的良妾,如此行为,实在是,有些丢了乔家的脸面!
她想起方才林傲年讽刺自己的话!
余笙歌百口莫辩,索性也懒得辩解。
她装了半天的柔弱,此刻还有些惯性在,于是只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乔朝齐本就不是多话之人,于是转身往楼上走,他作为京兆少尹,统管锦城大小案件,来这客栈,也是为了许远被害一事;
但那许远是大姓人家,盘桓锦城已久,也算是有些名声在,算是太子党派,若是许远高中状元,定然也会为太子所用。
所以那金吾卫的林傲年,便是为了这个原因出现。
余笙歌这边则是来了个叫邓枫的男子,送她和莲香回乔府。
却没想到,在出客栈门的同时,仍旧被守门的金吾卫拦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京兆府的人也敢拦?”
邓枫大概也不是第一次同这些金吾卫冲突了,他手摸腰间佩剑,厉声道。
那几个金吾卫同样绷着一张脸,道:“中郎将有令,她们是涉案人员,不能走。”
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莲香缩在余笙歌身后,又开始害怕。
余笙歌看了看形式,小声对邓枫道:“邓大人,莫要冲突,我们在这里等一会也无碍,别给少爷添麻烦的好。”
邓枫似乎也思索了一下,然后将摸着刀的手收回,准备去楼上找乔朝齐说明情况。
余笙歌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忽见邓枫偏着头,有些嫌弃地看她一眼,莲香叽叽喳喳说话时,又冷哼了一声。
此人该是乔朝齐的得力手下,想来对乔朝齐也算忠心。
因为自己的缘故,京兆府人被金吾卫这般刁难,有气在心,余笙歌也能理解。
但下一秒,余笙歌又听他道:“讨厌的女人!”
虽是声音不大,但仍旧足够余笙歌听见。
她不能理解了。
她不是古代三从四德教育下的女子,无法对男子的歧视视而不见甚至习以为常。
于是邓枫又哼完后,便见少爷这位新姨娘目光楚楚得看向他,开口道:“这位邓大人,可是有对女子过敏的病症?”
邓枫有些疑惑,下意识反驳道:“哪有这种病?”
余笙歌于是又道:“方才要送我们离开,大人便一脸不情愿,此刻莲香说起话来,您便身子也僵了,脖子瞅着也不舒服,鼻子也不对劲,这不是有病,还是什么?”
“你!”
邓枫听出了余笙歌是在骂他,但他态度确实不好,一时也无话反驳;习惯性又想冷哼一声,但想到余笙歌方才那句“鼻子也不对劲”,只得憋了一肚子气,堪堪忍住,上楼去找乔朝齐。
邓枫到底是京兆府的人,余笙歌也不欲同他多做纠缠,转身和莲香一起走回了方才等待的位置。
她的心思又回到方才那掌柜说的——许公子在房间内被淹死?
原书中不是未描写这些,但就像余笙歌之前回忆的,只是粗略提笔说,几人死于不同的死法,都带着极大的仇意。
除了那赵尔韬——因为这人并不是凶手真正要杀的人,而是个被误杀的倒霉蛋。
余笙歌只可怜他倒霉,却是没圣母心泛滥到想要救他,改变书中故事。
毕竟改变情节发展的话,她怎么知道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什么影响。
余笙歌眉头微皱,她最担心的便是蝴蝶效应,这书中世界已经因自己的到来发生变化。
她倒不是怕时空失衡之类的正义理由,就算是穿书进来已有时日,她也始终清楚的知道,这里不是真实世界,只是创造出的书中故事。
就像身边的每个人,与她而言,也并不是活生生的真人,而只是角色。
目前唯有相处多些的莲香,让她有些姐妹之感。
她怕的是,她不能掌控这个世界的变化。
她作为一个看过书中发展的人,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已知的,就像是看客隔山观火,就算是面对诡异的凶杀案,相比于惊慌与恐惧,看戏的成分要更多些。
她甚至还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