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这边，两个侄子轮流看着，公家的东西可得保管好了。 李兰让宋婷在车上等她，塞了一些饼干糖果给宋婷解闷，打算自己去黑市交易。 “闺女，你在这等娘，娘还要去买点东西。” “……好吧。” 宋婷本来还想跟着李兰再逛逛的，此时吃饱喝足了，有点犯困了，表情恹恹的。 两个侄子也给了吃的，李兰拜托他们照看好宋婷。 “二婶，不用不用，这些给小妹吃吧。” 两个侄子不好意思挠挠头。 “没事，你们就拿着吧。刚刚买的，尝尝桂花糕好不好吃，宋婷也有。不说了，婶子还有东西要买。” …… 黑市。 李兰戴着斗笠，悄无声息把空间里的野鸡野兔转移到背篓里，谨慎看着来往的人，时刻小心有公家来抓人。 现在黑市可暴利赚钱了，不少人偷偷摸摸在这里经营买卖。 公家恨不得把这些来黑市投机·倒把的人全抓了。 走到卖肉的小摊前。 一脸横肉的老板，眼都不抬，拿着大刀在剁骨头。 李兰等了一会。 对方不耐烦了。 “切多少肉？怎么不吱声？” 对方态度很差，但李兰一点都不介意，把背篓往老板面前一递，掀开里面的杂草。 “这一娄全卖给你，多少钱？” 猪摊老板差点刀都拿不稳了，咂吧了两下嘴，也不磨叽，用手比了个数。 李兰也不知道这价是给高了还是给低了，学着村里大妈的砍价气势，再比了两根手指。 “再升点！” 猪摊老板撇撇嘴，“……行吧！” 没想到这娘们还挺精的，还以为可以多宰一点。 李兰拿了钱，又换了一个地方，还是同样从空间里拿出一背篓的猎物。 对方：“这个价！” 李兰：“再给点，不然我去别家了。” 对方：“行吧行吧！” 为了避免太过出头被人盯上，李兰卖了三背篓猎物就没再继续了。 摸着鼓鼓的口袋，李兰嘴角上扬。 果然是暴利。 正打算离开这里。 目光被一个大娘摊上的东西吸引了。 大娘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旁边背篓里有一堆字画，地上还铺着一些瓶瓶罐罐，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应该是收废品的。 但李兰知道，这里面有好东西。 大娘摊上还有一些书本，都是小学初中的学习资料，这个时候，人们还不知道国家要恢复高考，所以好多学习资料都没人当回事。 李兰假意拿起那些学习资料看了看，“这书都少页了。” 大娘一看有生意，脸上挂起热情，“不贵不贵，这堆书本你要是全要的话，我算你2块。” “……”李兰摇摇头，“大姐，我就是闲着没事来这里看看，不一定要买。” 大娘撇了撇嘴，热情散去，小声哼了哼，“那你自己看看吧。” 李兰又挑了挑，发现有高中的书，还有几本辅导资料，不过书面磨损得很严重，有些还烂页了。 想到两年后的高考，李兰决定逼宋婷一把。 说不定宋婷现在爱学习了，李兰这么想着。 “大姐，我看你也不容易，这些书本我都要了，正好拿去给家里的小孩认认字。” “大妹子，你这思想好啊！小孩子就是得多认几个字，你看这初中读完出来，国家看你有文化，说不定还会分配工作给你，多好啊！” 大娘跟变戏法似的，一听李兰要买，立马热了脸。 也看出李兰是个手头宽裕的，心思一转，拿过一旁的字画，眼睛贼亮贼亮的。 “大妹子，那这些你要不？文化人都喜欢这些，上面有字的，一样可以学习。” 李兰努力压低嘴角，“大姐，你不够意思啊！这些破烂能干啥，买回家当柴烧啊？不要不要。” “诶不是，大妹子你听我说……” 大娘说着把字画拿出来抻平给李兰看，在大娘的示意下，李兰假装傻乎乎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上手摸了摸。 手刚接触到裱纸边缘，大娘用了点小劲，裱纸边缘撕开一道小口。 “……”李兰。 大娘计划得逞，蹭得一下拉住李兰的手，不让李兰走了，还生生红了眼。 “大妹子，你这就不对了，你不买没关系，你撕它干嘛？你几个意思，不行，你今天必须把这些都买了。” “都买了？”李兰也假装急眼了。 “对，都买了！”大娘强压住心虚的心跳。 这时，小巷里突然涌出大量的人，有的鞋还跑丢了。 有人喊着：“抓人了，快跑！” 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往四处逃窜，几秒的时间就跑光了一半。 大娘也急了，不过她觉得李兰更急，抓住李兰的手就不让人走。 “给钱！十块！不然别想走。”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李兰努力配合，装出一副被逼急了又无奈的表情。 然后，咬牙掏了钱，还故意多掏了十块，假装不知道，一股脑把东西往背篓装，黑着脸离开了。 大娘抓起地上的钱，眼睛滴溜溜转也跑了，心里乐开了花，还以为占了多大便宜。 李兰没有跟着人流走，在一处无人的地方，把捡漏来的东西放进空间，把书本拿了出来，放在自己背篓里，这才紧贴墙探头出来看看。 看着前面嚷嚷的人群，嘴角一勾，翻身上了墙，消失了…… …… 宋婷从车里下来，在大树底下蹲着，左右各看看。 抿着嘴。 娘怎么还不回来？ 这个时候，村里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李兰也跟在后头走着，还跟旁边的小媳妇说说笑笑。 宋婷看见李兰，眼里一扫之前的闷闷不乐，跑过来抱住李兰的胳膊。 “娘，你怎么才回来？我都无聊死了。” 李兰摸摸宋婷乌黑的大辫子，“饿了吧？这个给你。” 李兰从口袋里拿出油纸包，外头还热乎乎的，一看就知道是刚买不久。 宋婷脸上笑意盈盈，吞了吞口水，不用看，光闻闻就知道很好吃。 打开油纸包，是饼子，外表酥脆酥脆的。 “娘，你最好了，我们一人一半。” “不用，娘吃过了。” “我看看。”宋婷眼睛落在李兰的嘴唇上，确实有一层油光。 知道娘没骗自己，宋婷开开心心吃饼去了。 李兰：“……” 所有人坐好后，拖拉机隆隆发动了。 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