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而远之。 “行了,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回去叫霜露给你找冰块来敷一敷,最爱漂亮的一人,若明日顶着双青黑眼底,可别来怪你爹。” 临走还要被挖苦,周妩努努嘴,哼道:“知道了。” …… 骤然与容与哥哥分开,周妩原本以为第一夜会漫长无眠,却不想一沾枕觉困意袭涌,她想,大概是父亲的那一番唠叨使然。 她一觉睡得很饱,第二日醒来时精神颇足,只是昨晚底哭过,眼睛睁开时微觉酸涩。 吃过早膳,冯素素来府寻她。 两人日未见,冯素素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光泽起来,可见断了之前的那狗屁道医开的药方,换作食用嫂嫂专门研究的妇科疗养方,显效明显。 冯素素说明来意,语气颇急,细辨,还掩着些羞窘意味。 “阿妩,你今日有有空,可否陪我去中央街一趟?” 周妩觉得奇怪,问道:“去中央街做什么?” 冯素素解释:“今日屹王殿正式携部将进城受封赏,中央大街此刻正环簇热闹,梁岩他前跟随屹王殿战绩有功,故而今日也受封之列,他昨日告知我说,此番圣特允,将领之妻亦可同享荣耀,待他们驾马经过主街时,我们身为命妇也可马与郎君共乘一段,以彰皇恩沐浴,殊荣比肩。” 骤然得知屹王回京的消息,周妩瞬清醒许。 她注意素素后面所说的封赏细节,只凝神喃喃低语,“屹王他,竟这么快就回京了。” 这和前世轨迹并不一样。 前世,屹王萧钦分明是圣寿宴前一夜才匆忙赶回,而且进城时,更有如此行事高调。 冯素素周妩想事情出神,稍提醒:“阿妩,怎么了?” “什么。”周妩敛神,敷衍过去,“就是诧异,屹王殿随州这么快就完成了差事,实效率极高。” 素素不觉有疑,点头应回:“随州不过流窜着些前朝余孽,屹王殿的军队击破辽军都能得大胜,区区教会徒众又有何值得大费周折,其实,屹王率领大部队,昨日抵京了。” 周妩:“昨日?” 很巧合。 容与哥哥也是昨日回得青淮山,说不定双方人马还是擦肩而过。 冯素素:“我也是听梁岩说起,昨日晚屹王抵京,大部队临时驻扎城郊,特意为等今日的正阳时刻。胜利之师,人人可谓英雄,战士们也都想精神抖擞地仰首进城,好叫家人们亲眼目睹他们的凛凛威风,高台授功,也算是为祖争光了。” 素素吻带着同感荣誉的雀跃,周妩听了,猜知冯楚楚的事一解决,他们夫妻二人了结缔,如今感情正如蜜一样的甜。 梁将军的参功时刻,她自当亲去见证。 只是周妩也有顾虑,她犹豫道:“这样的正式场合,我随你同行,是不是不太合适……” 冯素素立刻回:“阿妩,你知道我从抛头露面过,遇这隆重场面,心底难免生怯,此事我本意拒绝,可梁岩却说希望他人生重要时刻有我见证,他似恳求吻,叫我法拒绝。还有,眼我有信得过的旁人可寻了,身边就只有你……” 听她低诉,周妩自不忍心,思吟片刻,着素素期待的瞳眸,她实拒绝不出。 也罢。 手头做点事情,也能暂时不去想容与哥哥。 周妩点头应:“好,我同你去。” …… 巳时一刻,屹王率领的凯旋之军风风火火扬旗鼓势,威凛入城。 因近年,大燕抗辽屡屡挫败,今朝终于大胜一场,一雪积年前耻,故而圣重视,百姓称贺,甚至不少民众纷纷自发夹道而迎,场面可谓盛大。 周妩被冯素素拉着站最前,围簇于人群之中,听着周遭笑哭交覆,沿街望过去,满满的尘世温情。 入目,有与父母相拥成泣的年轻兵士,有抱着婴孩,泪眼婆娑望归丈夫的新妇,还有妹等兄,孤女盼爹爹,老母佝偻喜哭儿。 周妩目睹着,不禁动容,忍住得眼眶发酸润涩。 不时,喝彩更响,被动静吸引,她们侧目眺望街。 迎面可见的,是整列着黑红盔铠的英武将领,待队伍走至中街,素素眼尖,远远一众人里寻得梁岩的具体位置,于是赶紧用朝他挥手。 周妩也被氛围带动,生怕周围嘈杂盖过素素的呼唤,于是也帮着呐喊招呼,生怕他们二人会错过。 梁岩威武轩然高坐马,开始入街时同样左右张望,寻着心人,冯素素与周妩的身影就不远处,他立刻目光锁定,同时高举起手臂以作回应。 这时,队列前的性格外显的将官经抱起爱妻马,起哄,鼓掌此起彼伏,只闻豪爽武将们朗然大笑,而他们怀中的妇人大脸红地将头埋起,羞赧又难掩甜蜜地弯起唇角。 周妩梁岩趋马离她们越来越近,赶紧催促素素站得靠前些,方梁将军一把拉稳她手腕,可素素却忽的紧张起来,呼吸显急,僵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