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溪溪姐,我不想嫁人,我还想像以前一样我们两个经常一起出来玩。" 沈晞笑道:“嫁人了也一样啊。你母亲对你的婚事期待很高,你对夫君若有什么要求,我可以帮你留意。若是必须成亲,至少要两情相悦嘛。" 陈寄雨噘嘴: “我不要。反正到时候不管老祖宗给我找什么样的人,我都拒绝好了,总不能强逼我成亲。" 沈晞望着陈寄雨的目光很是柔和,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呢,没有心机,也不像宝岚这些京城闺秀一样目标明确,只是依然想维持现状。 她柔和笑:“行,不急,慢慢看慢慢找便好。” 见沈晞没有逼自己,陈寄雨开心地笑了。她在家里说这种话,就会被她母亲骂一顿,说她不知好歹,说女人哪有不嫁人的。 可溪溪姐都十七了也没有嫁人,不也很开心吗?自由自在的,多好啊,她见过一些嫁人的姑娘,婚前还是活泼的性子,婚后哪怕夫君的性情再好,也总会像是被磨了棱角,心心念念只剩下夫家,想为夫家生下儿子,想侍奉好婆母,与小姑小叔和睦相处。 她不想那样,她很害怕。 陈寄雨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小声道: "有溪溪姐这句话,就够了。" /> 沈宝岚瞧见了陈寄雨泛红的眼眶,不知她为何难受,但看着也有些心酸,便道: “你等着看好了,若是这雪再多下几日,肯定有人会办赏雪会,到时候你就再能见到二姐姐了!" 陈寄雨想到淮阴侯府的那一大家子,确实也不想让溪溪姐为难,便只好道: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溪溪姐,下回你可要好好跟我说说,到京城之后你都遇到了些什么。" 沈晞笑应道: "一言为定。" 陈寄雨一步三回头地被送走了,沈宝岚想跟着沈晞回桂园,她本来就是打算来找沈晞一起赏雪,再喝点梅子酒,那真是美极了。 但沈晞却口称有些困,要回去睡回笼觉,硬是把沈宝岚赶走了。 陈寄雨离开侍郎府之后,心情好一阵糟一阵,等回到了淮阴侯府,她便让身边跟来的丫鬟嬷嬷都出去打听下淮阴侯府和溪溪姐的恩怨。 等到所有下人回来跟陈寄雨学着都听到了些什么,陈寄雨瞪大了眼睛连话都要不会说了。 她们听来的不只有淮阴侯府和溪溪姐的恩怨,还有溪溪姐入京后的一系列“壮举”,不知真假,但既然有人传,想必溪溪姐确实做出过点事儿来的。 陈寄雨与一群濠北县来的跟沈晞都熟悉的下人说了半天,最后她忍不住感慨道: "不愧是我的溪溪姐,真厉害啊,竟能让战神和赵王都对她倾心!" 侍郎府内,沈晞并不知陈寄雨都听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打发走了两个小姑娘之后,她赶紧往回走。 却见桂园内小翠正满脸紧张地站在她的卧房门口,一见到沈晞回来便赶紧冲上来,凑到她身边小声道: "二小姐,赵王殿下来了!" 刚才沈晞急急跑了出去,小翠想追但被沈晞一挥手便只能留下,她本想进卧房去收拾下,哪知一进去就看到里面坐着个大男人,差点把她吓死,等看清楚是赵王,她甚至都没敢多停留一刻,匆匆说了句“奴婢出去守门”便赶紧出门守着了,绝不能让旁人发现赵王! 沈晞道: “知道了,你守着门。” 她顿了顿又指了个方向道: “你去那边看看,若赵统领在,请他去空房里歇着,喝杯热茶。”小翠凝重地点头,二话不说便跑开了。沈晞开门,只见赵怀渊刚站起 来一副要躲的样子。 见是沈晞,他便止住身形。方才要不是听小翠说要守门,再加上沈晞曾说过小翠可信,他可不能让小翠就那么跑出去了。 沈晞关上房门,脱下披风挂好,摊手示意赵怀渊坐下。 房间里有地龙,很暖和,沈晞先给自己倒了杯有些凉的茶水,一口饮尽。刚刚匆匆跑去拦截,再将二人都劝返,还真费了她些口舌。 赵怀渊在沈晞离开期间已经喝了好几杯水,可此刻见她喝水,水顺着喉管咽下,脖颈处高低起伏,他忽然莫名干渴,也忙低了头,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这会儿是白天,随时可能有人找过来,因而沈晞直入主题道:"殿下,你今日来可是要跟我说明永平伯的情况?" 赵怀渊闻言微微蹙眉,面上似有些愧疚,垂下视线道: “是。” 沈晞看出赵怀渊的复杂心境,安慰道: "不管真相如何,殿下直说就是。若非殿下,我自己很难查到什么,不管其中有什么内情,我都不会怪你。" 她之前就在想,从时间上看,永平伯所做之事说不定与二十年前的先太子有关,而赵王的母亲这期间竟然入宫过,那么这其中的真相很可能是牵扯到了赵王府。 她很清楚,不是赵怀渊,她哪怕能查出老头妻女的去向,也只怕要耗费无数功夫,甚至可能暴露自身,因而不管真相是什么,她是不会迁怒他的。二十年前,他才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啊。 有沈晞的话,赵怀渊眉间的皱痕终于浅了些,终于说道: “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我兄长去世,皇兄登基,当时的征西大将军认为是皇兄害死了我兄长,便起兵造反,后来征西大将军兵败被杀,他的亲眷、至交都受了牵连。征西大将军的儿子与当时还是小伯爷的永平伯是至交好友,自知逃不脱,便将当时已八岁的儿子托付给永平伯。" 沈晞沉默听着。八岁已到了能被斩首的年纪,所以永平伯帮忙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