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长得好便觉得京中无人了,她牙尖嘴利又有何用?琴棋书画样样不会,谁能看得起她? 孙瑜容冷眼看着下方,只等着沈晞当众出丑。 赵怀渊听到这唱喏声也惊了惊,顿时明白是他母亲要让溪溪丢人,虽然他知道溪溪根本不在乎丢人,但他会心疼啊! 他正要去找唱喏的赶紧换下一个,听到沈晞名字的众人们便已经惊喜地四下张望起来。 沈晞对于来自太妃的报复心里有数,自然不怕,她冲着二楼扬声道: “太妃娘娘,我十分愿意为您助兴,只是缺一样东西。" 孙瑜容只当这是她的托词,冷笑道: “府中什么都有,你缺什么尽管说!” 沈晞笑道: “缺个赵王殿下!” 不等众人细想这话是什么意思,便传来一道声音: "本王在这!" 赵怀渊本是想帮沈晞改了这上台的事,但见沈晞接招了,又提到他,既有机会跟沈晞同台表演,他哪有不高兴的,当即跳了出来。 赵怀渊走到沈晞身边,语调陡然柔和:“你要我做什么?” 沈晞瞥了眼太妃,见她气得胸口直喘,笑着收回视线道: "拿得住杆子吗?" 她指了指看台边上的杆子。 赵怀渊立即明白沈晞想做什么,稍有些迟疑: “拿是拿得动,但……太危险了。”虽然他非常想再看一次丰收舞,可在那么高的杆子上跳舞,他替溪溪心慌啊! 沈晞挑眉: "你不拿我换别人了。" 见沈晞目光即将往二楼撇去,赵怀渊当机立断道:“我拿!”二人打哑谜似的说了几句,众人都不明白,但二人已一前一后往看台走去。 直到这时候,罗雁 才从惊怔中回过神来,抓着小翠问: "你家小姐真是那个沈二小姐?!" 刚才她跟沈姐姐正品评得高兴呢,突然听到“侍郎府沈晞”,她立即就兴奋起来了,还想跟沈姐姐说一声她果然猜对了,就见刚才还跟自己一起说笑的人认下了“沈晞”之名,然后赵王爷现身,两个人一起上台去了! 原来这个"沈二小姐"就是那个"沈二小姐"! 小翠点头: “对啊。我家老爷是侍郎,大少爷是吏部主事。”罗雁想到自己先前还当着沈晞的面说她,顿时脸上火辣辣的。 二楼,韩王妃看着正指挥赵怀渊拔竿子的沈晞,低声同自己的姑姑道: “她便是那个沈晞?沈侍郎家刚认回来的?" 虽然沈晞到韩王府小闹过,但二人并未见过面,因而韩王妃并不认识沈晞。 孙瑜容冷冷道:“正是她。乡野回来的,不知都学了些什么狐媚手段,把怀渊骗得团团转,还教他与我离心!" 韩王妃蹙眉,握住孙瑜容的手道:"姑姑莫气,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罢了。" 可孙瑜容的脸色依然不见好转: “可你看怀渊!被她迷成这般,他那日还同我说,今后都不娶妻了,我今日才回过味来,我看他是知道我绝不会让他娶沈晞,因而故意如此说威逼于我!" 韩王妃对沈晞的观感很差,见自己姑姑被气到眼睛都红了,淡然安抚道: “姑姑担心什么?没有您点头,她不可能进得了这门。倘若她自甘下贱愿为外室,那便随她。况且,依我看,她乡野之气不除,迟早闯下大祸,自寻死路。" 韩王府的话令孙瑜容的面色终于好上了些许,只是看着下方沈晞将赵怀渊支使得团团转,她又气得恨不得将人乱棍赶出去。 赵之廷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到了两位长辈的话,他只是微微蹙眉,不发一言。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下方,看台旁,沈晞指挥赵怀渊把固定挡风布用的杆子拔起来,可杆子扎得深,赵怀渊拔不动,还是下人们察觉到主子的意图,连忙去拿新的杆子来。 沈晞没说赵怀渊什么,但赵怀渊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凑到她身边道:“是这杆子的错,太深了!" 沈晞瞥他一眼,周围四面八方都是打量 的目光,二人就在舞台中央。"不怪我拉你上台丢人吗?"她问。 赵怀渊笑得充满少年气: "跟你一起,我乐意!" 哪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看到他拔不出杆子的窘迫模样,他也不觉得丢人,因为他们也同样看到了他与溪溪的亲近。 而且,最令他高兴的其实是,是溪溪主动邀请他,她并不抗拒在那么多人面前与他亲近!或许,她那笃定坚毅的内心,也为他稍微打开了那么一点点儿缝隙? 赵怀渊的心情极度愉悦,哪怕赵之廷看不到,他依然送过去一个挑衅的得意眼神。二人上了看台,恰好看台上还有一张桌子,沈晞便双手撑在桌面,一扭腰翻了上去。 这就是个舞蹈动作,沈晞也不怕暴露,弯腰跟赵怀渊轻声说了几句,便扬手示意乐师奏乐。 乐师奏的是《丁氏之乐》,这时代祭祀常用音乐,庄重,威严,气势磅礴,细细聆听似还有天上仙音。 音乐响起后,赵怀渊将一丈多长的杆子斜过来,沈晞站在桌面上抬起右脚将杆子一头踩在脚下,随后在她左脚用力点桌面之时,赵怀渊双手用力,杆子被他竖起,而沈晞也如同轻飘飘一朵白云被“甩”上去,随之稳稳站在了顶部。 众人一阵惊呼,一丈多高的杆子,那便是两个成年男子叠加在一起的高度了,且二人还是以这样惊险的方式完成起手式。方才赵怀渊连杆子都拔不动,这会儿却能将沈晞从桌面位置提升到一丈高处,着实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