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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 3)

姜雪宁恼羞成怒“才不要跟你这样的登徒子浪荡子伪君子说!”

谢危颔首“登徒子,浪荡子,伪君子,宁二你这是把心底话都说出来了?”

姜雪宁缩了缩脖子“先生,您听错了。”

谢危瞥了她一眼“虽然我长你七岁,可也没到耳聋眼瞎般的年老色衰。”

姜雪宁想起第一世的芳吟曾说过

“谢危简直就是那种疯批狠戾又腹黑隐忍的人设啊。”

她不明白人设是什么意思,芳吟就给她解释了是性格的意思,她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现在想来,谢居安确实是心狠手辣的角色。

姜雪宁笑得极为殷勤“先生,学生不是这个意思,学生的意思是先生这样道貌岸然的君子,定不会与我这样的小娘子计较。”

谢危淡淡应了一声,将婢女送过来的衣裳拿起来,细细叮嘱道,

“过来,胳膊抬起来,这件菊青色织锦衣裳过于单薄,等会要披上鹤氅才准去阡尾池。”

姜雪宁伸手攀上谢危的胳膊,撒娇道

“先生肯定不放心我夜深去池子边,对不对?”

谢危修长的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嗯,我让刀琴去将池子旁的宫纹琉璃灯点上,再让厨房将那几道菜送到凉亭里。”

他俯身拿起姜雪宁的锦枝玉鞋,示意她坐过来“坐在床沿边上。”

姜雪宁歪着头看谢危给自己穿上鞋袜

还拎着裙角将她的裙摆遮住了鞋底

谢危这样子倒不像是她未婚的夫婿,倒像是她的阿爹…

姜雪宁噗嗤一声笑出声,谢危不懈淡淡地抬眸看着笑得肩膀都在颤抖的小骗子,他的眼角似乎也被染上几分笑意“小骗子你笑什么?”

姜雪宁如实回答“幼时在乡间,有位秀才总是来家里寻婉娘,还哄着我叫他阿爹,他待我极好。先生这样,不像先生,倒像是我阿爹的模样,连鞋袜都要穿得妥帖。”

谢危自然地将人从床榻上扶起来,淡然一笑“你若是想叫我一声爹爹,我倒也勉强应一声。”

姜雪宁伸手攥着谢危的一缕头发,瞪着一双含情似水的杏眼不忿地看向谢危,“谢居安,旁人若是看到堂堂□□帝师竟欺负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女娃娃,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你呢!”

殊不知她龇牙咧嘴的样子在谢危看来像只炸了毛的猫崽,

谢危正色道“燕临要去北塞边疆驻守,已经上奏长公主,长公主也允了只是玉玺还没盖上章,沈芷衣派人来问我的意思。”

姜雪宁抬眼看他,“那先生的意思是?”

谢危笑“北塞边疆的西域彝族可是有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西域公主自与燕临领兵时在幽州一遇,可谓是辗转反侧,彝族王亲自请旨同与我朝和亲。”

姜雪宁懵了“为何从未有人跟我提起?那可是玉门关阳关以西、葱岭以东、昆仑山以北的北疆彝族,传闻彝族女子都生得极美…”

谢危颇为认真地思索片刻“彝族的王族姓氏是楼兰氏,那女子似乎单字一个卿。”

“楼兰卿”

姜雪宁暗自记下了这名字,该去一趟萧府,找萧定非查查此人的底细,若是良人,她自然希望二人水到渠成。

姜雪宁推开房门,往外挪了几步,却被眼前的月色美得移不开眼。

她忽地想起婉娘曾教过她的诗,“江南月,清夜满西楼,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沉钩。”

姜雪宁眼眶一酸,心底有些苦涩,垂眸看向自己白皙的手腕空荡荡的,仿佛缺失了什么。

谢危却从腰间摸索出一只掐丝描金勾勒着青竹花纹的木盒,他望了一眼姜雪宁随后轻轻地将木盒掀开。

姜雪宁凑近一步,惊叹出声,“羊脂白籽玉镯?听殿下说,宫里供奉的羊脂玉极少,十年有一只都是难得。”

谢危示意她戴上玉镯,神色淡然道,“那只和田青玉手镯,你犹豫了许久才给姜雪蕙,并不是像你母亲所言那般舍不得一只镯子,你想要的自始至终不过是有人惦记。”

姜雪宁痴痴地望着自己纤纤素腕之上那只冰清玉润的羊脂玉,半晌说不出话来。

想起曾经婉娘说过“翡翠华贵、玛瑙娇俏、白玉圣洁……”

她陡然抬眸看向谢危,嗓音夹杂着含糊不清的颤抖,“谢居安…你为何这样待我好”

先前张遮同她说上一世谢危在寺庙凉亭中自刎,她还以为是张遮听信谣言

未曾想过,竟是真的……

谢危脸色微露不懈,他温热的大手抚上姜雪宁的脸庞,拇指摩挲去她眼角的泪珠,轻声哄着,“好端端的,哭什么?傻宁二,这便是好了?”

姜雪宁嗯了一声,反驳他“怎么不算是好?这样便很好了。”

谢危一愣,墨色的眸中满是疼惜,他摇了摇头,“还不够,宁二,我虽不是万人敬仰的帝王,给不了你坤宁宫的尊荣,但我的宁二配得上全天下的稀世之宝。”

姜雪宁不记得那日谢危还说了什么,

只记得后来谢危正襟危坐在阡尾池的凉亭里,什么也不做,就那样看着她在池边喂鱼

喂了大半个时辰的鱼,又在凉亭里用了膳食,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似乎是谢危将她抱回了卧房。

姜雪宁还依稀记得,在寅时间,睡意朦胧间她听见暴风骤雨的淅沥声,猛地惊醒从床榻上坐起来,刚想唤‘婉娘’,床榻靠外侧躺着的谢危就已经坐起身,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熟悉的檀木香将她那点不安掩去,谢危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将她搂紧。

次日,姜雪宁睡眼惺忪时看见自己枕着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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