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直播剁猪食?”关昭看清了木墩上堆着被剁成块的胡萝卜、红薯还有几种看不出原样的绿叶蔬菜,边上还搁着两个剥好的鸡蛋。三脚架夹着的屏幕上开着直播间,名字是“喂猪倒计时”,在线观众仅有可怜巴巴的四个。
这到底是对猪有多大的怨念。
“小关医生你可算到了,我们是不是能把那野猪送走了?”赵浩成两眼放光。
关昭后跳一步,生怕被他拉住:“等会儿再说,我去去就来。”
他又望向闫山,后者一刻不停,对院里那堆东西视若无睹,扛着行李大步上楼。
赵浩成:……
这算职场霸凌吧?!
闫山把她的房间安排在三楼,草草放了东西就一同下楼,也不能真的不理赵浩成。
野猪已经吃上了食,观察它的步态,关昭确定是真的恢复好了:“放是可以放,你们怎么把它弄出去?”
这可不是她的专长。
闫山慢慢推来一个大铁笼:“小赵,来搭把手。”
看来还是小瞧救援队的水平了。
赵浩成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兴奋:“啊,终于能摆脱了,吃完这顿,送你上路。”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关昭无语:“你还开着直播呢,这算不算抹黑救援队形象。”
赵浩成思索片刻:“我都没拿菜刀,怎么能算。”
关昭失笑,站在边上看他们一个扶着笼子,一个打开栅栏门,抄起旁边的大扫帚赶猪。
“停停停。”关昭赶紧制止赵浩成的行为,“这可不是你养过的家猪,哪儿有这样的。”被猪啃过还不长记性啊。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赵浩辰不满地嘟囔。
关昭一想,从小孟给的那篮山竹里抓了一个,放在双掌中间用力一挤,把壳掀开,丢在野猪面前。
野猪低着头动了动鼻子,一拱一拱的,立刻叼起山竹吧唧吧唧地嚼。
在基地待的时间不短,这头野猪已经不像完全野生的状态下对人那么警惕了。
见野猪爱吃,关昭如法炮制,一路扔一路退,示意两人也站远点。
野猪是智商很高的动物,丢在笼子里的山竹,它犹豫了很久,迟迟不敢进去,关昭估摸抓它来的也是这个笼子,有了不好的记忆。
不过最终还是食欲打败了警惕,野猪选择了清甜多汁的山竹。
闫山眼疾手快,给笼子落锁。赵浩成比了个大拇指,把车斗里的便携坡道架好,合力把笼子推进了车斗。
三人上车,这头野猪需要前往当初它受伤的地方附近放归。
路上关昭和闫山没说话,纯粹是因为赵浩成太吵,一直兴奋地对着压根没人看的直播间嚷嚷,倾诉自己的激动之情。
关昭忍不住干咳一声,毫无作用,倒是闫山偏头看她,那意思是:怎么了?
她下巴往赵浩成的方向抬了下,做出个充满疑惑的表情:他一直这样吗?
闫山没说话,但是他的叹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等到笼子终于能落地,关昭都快要耳鸣了。
“怪不得赵浩成说野猪对他凶,应该是烦的。”关昭掏掏耳朵,走在前面的闫山听见了,回头看她,带着笑,笑容很短暂,但她很熟悉。放松、随意,就好像他们还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她在抱怨,他在聆听。
野猪在笼子打开的瞬间左右嗅闻,几秒钟后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消失在林子里。
“白眼狼啊!不是,白眼猪!”赵浩成大叫。
闫山忍无可忍,对着他的背来了一巴掌:“行了,走吧。”
赵浩成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鸟,尾音戛然而止,麻溜地上了车。
关昭本来靠在椅背上,恰好手机响了,本能地坐直接通,又是未知联系人:“喂,你好?”
“你好你好,你是之前那个兽医对不对?那个什么救援队的那个?”手机里是中年男人的声音。
“是我,请问你是?”关昭不记得这是谁。
男人的声音有点焦急:“我是……啊,你们来我家里抓过蛇!你还给我老婆接生了,我是她老公!”
这下关昭就想起来了,送被蛇惊吓早产的孕妇去医院时,因为家属不在,她留过自己的联系方式。
“你们能不能再来一趟?还是那个地方。”男人问。
关昭纳闷:“又有蛇?”
“是啊!好几条!”
关昭手机挪开一点,眼神询问闫山的意思,见他点头,就应道:“好,我们立刻过去。”
同样的地点,这次男人立刻就开门了:“你们可算到了,快去看看吧。”
厨房的推拉门紧闭,闫山打开一看,台面上两条,地上两条,还有一条半截身子挂在烟道口,正往外爬。
其中就有上次抓捕过的中华眼镜蛇和竹叶青,其余三条品种各异,关昭不是专攻爬行动物方面的,也不认识。
“你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蛇?”赵浩成边掏袋子边疑惑。
男人抓抓头发:“这我哪知道啊?我就是抽空来看看装修进度,结果工人发现了这些蛇,硬说不吉利,都不肯动工了。”
闫山在关昭的注视下戴了厚实的防割手套,这次抓蛇反倒比之前快,没费什么力气就结束了。也不知为什么,这几条蛇恹恹的,他们靠近也激不起多大反应,甚至被钳住时挣扎幅度也很微弱。
“这几条蛇的状态都不是很健康。”关昭这点还是可以判断的。
“你家里这是有蛇窝啊!”赵浩成把装了蛇的袋子摆了一排。
闫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