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浩成:那我劝你最好当自己已经死了。
虞佳期伸头过来看马其乐的手机,气得够呛,夺下来自己打字:我是虞佳期,赶紧告诉我怎么回事!不然我明天就去医院把你吊在风扇上!!
屏幕另一边的赵浩成无语,就该想到这两个人肯定挨着,认命地打字:行行行,我说,就俩人分手那点事,没了。你听过最好赶紧忘了,就装不知道。
她还以为又爆出什么事。
虞佳期揪了把自己长了一些后遮住耳朵的头发,心道她可比这两个不靠谱的人知道的多多了。
马其乐做了一个明智的动作,他退出微信,闭上了嘴。
虞佳期默叹,怎么又是这件事,但转念一想,只要闫山一天不解决掉问题根源,那这个问题自然不可能凭空消失。就算一时掩盖,也总会被翻出来。
作为闫山的朋友,她知道不辞而别当然是闫山的过错,但他当时这么做,也实属无奈。可现在要他怎么说呢?他说不出口的吧,毕竟……唉。
马其乐则在想很现实的问题——他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还能不能安稳待在基地?
关昭想着车上还有别人,到底忍住没过于失态。只是下车时,场面前所未有的尴尬——
她的拐杖摆在后排脚踏上,自己完全够不到,先推开车门:“佳期,能帮我递下拐杖吗?”
“哦哦,好的。”
虞佳期刚答应,要伸手拾起拐杖,斜前方驾驶位人影晃动,带起“砰”一声响。
闫山绕过车头,在副驾前弯腰:“别走了,我带你上去。”
“不用,我自己能行。”关昭的语气十分生硬。
她还没说完,视野变换,人已经离开座椅,上方不再是车顶,而是天空。
闫山这次不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虞佳期和马其乐一人抱着根拐杖落在后面,关昭还不想当着队友的面乱发脾气,抠着闫山的肩膀没出声。
三楼她的房间里,闫山盯着她:“裤腿卷一卷,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他根本没给留关昭拒绝换药的余地。
“药箱放下,你出去,我的手又没断。”关昭不吃这套。
“你自己下得去手吗?”闫山对她的抗拒同样无动于衷。
两个人一站一坐,谁也没动,完全是在较劲。
僵持了十几秒钟,最后是闫山先蹲下:“别拿这种事赌气,让我来吧。”
关昭想让他滚出去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到嘴边变成:“那就快点,我累了。”
“好。”闫山低着头,专注于眼前的伤口,恰好能避开关昭的视线,不被发现他嘴角噙着笑意。
“想喝奶茶,怎么不点外卖送上来?”他明知故问:“总是这样,伤口什么时候能长好?”
关昭想到自己走出病房的原因,顾左右而言他:“散步。”
“散步?”闫山有点被气笑了,屈起食指在她小腿上敲了一下:“拄着拐杖,你这是极限运动,为残奥做准备。”
“你话怎么那么多,”关昭恼了,“你是来帮忙还是看我笑话?”
她现在的心情够混乱了,再对上他,一点耐心都没有。
闫山就是故意的,只要关昭还肯跟他说话,就说明她的心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糟糕。
“我问过浩成了,”他边说,边清洁着手下的伤口,“是我的错。”
“我又惹你生气了。”
关昭不料他还会找赵浩成追问:“你说的什么跟什么。”
“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闫山很诚恳,毫不避讳:“是我太想当然了。”
“我不想谈这个。”
关昭是有想过问问他当年离开的原因,可事到临头,她必须承认,她不敢。
她怕听到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她怕得到的回复是自己无法面对的。
明明是个大胆的人,怎么偏在这事上做了个畏畏缩缩的胆小鬼。无论现在闫山表现的有多么积极热切,她的信任破解过,就很难恢复如初。
闫山换了个姿势,为了保持稳定,单膝点在瓷砖上,他的视线追逐着关昭的,纠缠不放:“好,那就不谈。”
他心里有种诡异的轻松,更多的是失落。
如果关昭真的追问,他设想了很多种方法,却没有一种能让他顺利跨过自己的障碍。
这份轻松当然有代价。他懂得,不追问,不是不在意或者放下了,是失望,也是心结。
再给他多些时间,他会想办法。
重逢后,逃避的人从来不只是关昭自己。
关昭是做好了臭骂他一顿的准备,连台词都打定了草稿。可当她被对方闪动着细碎辉光的眼神锁定,那些积攒的怨气轻飘飘地发散,心脏如同被扎了数个极小孔洞的气球,无声无息地瘪下去。设想中砰然炸开,碎片崩飞的场面完全没有出现。
他轻声细语,她闭口不提,争吵还没开始,已经消弭于无形。
没有骂闫山,关昭就在心底暗暗骂自己:真的没出息,等到世界末日,她的恋爱脑没准连丧尸吃了都打哕。
她仔细研究起床边蹲着的闫山,希望能找出他到底什么地方迷惑了自己。
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帅?
关昭迅速划掉这一条,一是不相信自己这么颜狗,二是她也不止认识闫山一个长得好的。
那是性格好?
关昭脑海中先闪过他在奶茶店门口一言不合就能把马甲男拎起来暴揍的架势,以及大学时他在校园里的知名事迹——在大一军训时,把教官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