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雷鸣电闪结束,迎来了晴好的天气。
早晨,萧晚疏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睁开眼就瞧见了,站立在身旁端着洗脸水的白玉。
她伸了伸懒腰,目光不自觉的落到旁边的长踏上。
发觉睡在长踏上的萧恒不见了,连被子也是。
“皇兄去哪里呢?”
白玉道:“陛下去上早朝了。”
萧晚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道:自己怎么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这时一侧的白玉再次说:“陛下走前说了让公主用完早膳再回去。”
萧晚疏洗漱完,走到窗户旁边,望了望外面的蓝天白云,想起自己占了皇兄的床,而皇兄却睡在床榻上,脸上就一阵发烫。
今儿她实在不好意思在紫宸殿中待下去了,匆匆用完早膳便回到了长生殿。
半个时辰后,早朝结束的萧恒回到紫宸殿,跟随而来的还有卫简。
回到殿中,感觉着满室的静悄悄,下意识的沉了沉脸色。
这时田常立马上前道:“陛下,这时公主走前留的。”
笔锋柔和,字迹娟秀的几个字映入萧恒的眼帘。
“皇兄,我先回去了。你要好好用早膳。”
信件上的一滴磨渍,将萧晚疏纤纤细手执着毛笔,写下这几个字时紧张纠结神色,表明的一清二楚。
萧恒想到这些,嘴角边不自觉的浮现一丝的笑意。
身侧的卫简捕捉到了这一画面,语气吊儿郎当道:“陛下,是哪几个字,能让你如此,让我也看看呗。”
萧恒故意呵斥道:“没有大没小,兄长的信件也敢看,看来是时候给你找为正房娘子管着你。”
卫简最是受不了身边人的催婚,此刻萧恒这么说,他立刻敛去了玩世不恭的神情,变得一本正经。
“陛下,说到表妹,你让我暗中调查的那件事情,恐怕不好查清楚呀。”
“谋事在人,我相信你总能查清楚的。”萧恒道。
紧接着他又道:“你可以查查已逝的城阳候夫人身边的旧仆。不行的话,还有母后身边的仆人。”
卫简想着昨夜暗卫来报的,道:“当日姑母同城阳候夫人一同生产,姑母好心,说一同照料了,便让随身侍候的宫人替换了城阳候夫人身侧的仆人。是以仆人并不清楚那日发生了什么,因而城阳候夫人身边的仆人怕是什么都不知道。”
萧恒黑的如墨一样的眼眸中,蓄起了暗色。
他沉思片刻,开口道:“那就查母后身边的人。”
卫简望了眼萧恒,面露难色,”姑母已经过世十余年了,哪里还有什么仆人可以查。”
萧恒摇了摇头道,:“你呀,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昭明身边不久有。”
卫简这才想起,萧晚疏身边的郑尚宫原是卫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宫人。
“那我找准机会查问她,便是。”
萧恒再次摇了摇头,又道:“公主身份疑云背后的推手可有查清楚?”
“是身处静心庵的似月公主。只是臣不懂利夷可汗为何会和似月公主见面。”卫简满脸疑惑道。
萧恒脸上闪过一丝冷意,不屑道:“他二人可真会勾结。原本想给她一条活路的,既然她要找死,那边让她和利夷一块成为脚下尘。”
萧恒一句话就定了似月公主最后的结局,连卫简也在心中默默的叹,萧恒手段之果决。
心想,手段这般果决的表兄会不会又心软之时,而萧恒手中拿着的纸条上也在告诉他,有。
一时间真不知道有了萧恒这个哥哥是不是萧晚疏的福气。
他试探性的问道:“陛下,这件事情后,是将表妹送还城阳候府,还是如何?”
“你都说了是表妹,自然还是晋国的昭明长公主。”
萧恒双眸中闪过狡黠的笑意,让卫简瞬间联想到黄鼠狼。
卫简暗骂,平日里看着一脸沉稳、冷静的萧恒,连妹妹也要偷,真是无耻到家了。
——
昼夜转换着,一周转眼过去。
清晨萧晚疏用完早膳,估摸着日子,打算去紫宸殿看看萧恒。
郑尚宫陪着萧晚疏走在长长的甬道上,正想着等下见到萧恒应该说些什么好。
正巧听到了两个小宫女的窃窃私语。
只见那两个小宫女对着墙,拿着笤帚,趁着扫地的空闲,道:“喂,我跟你说现在外面都在疯传,昭明长公主不是皇后的亲生女。”
另一个小丫头听了这话,立马道:“你是不是疯了,这话也敢话说,仔细命没了。”
此时,小宫女也神情紧张起来,她望了望两侧,见没人才敢继续道:“我没胡说,这时我前天回家时听到的,现如今整个安都都传遍了,更有人说陛下也不是卫皇后的亲生子。”
“陛下,也是你们敢编排的。”萧晚疏想着萧恒对自己的好,疾声呵斥道。
小宫女听到萧晚疏的声音,才察觉长公主在她们身后。
她们连忙跪地,磕头认错。
瞧着小宫女们畏畏缩缩,可怜极了的模样,萧晚疏没有像往日一样轻纵了她们。
“本宫也不要你们的性命,你们就在此跪三个小时吧。”萧晚疏冷面孔说道,没有注意一旁的郑尚宫闪过一丝异样神色。
罚完小宫女,萧晚疏的理智回归。
她眉头紧锁,细细的思考着,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兄不可能不知道。
唯一一种可能性便是,皇兄知道,且下了命令不许皇城中的宫人讨论,眼前的小宫女,是归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