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些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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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一别就是五周。
第一周双方都把不见面当做理所当然的,她声明在先,他也有尊重对方的礼貌。临近第二个周末时,周谦瓴给她发消息,她才把他想起来,可是周末在纽约有个难得的展出,她不想错过,如实相告。周谦瓴身为同行,自然表示理解。
又过了一周,赶上备考,总是这么不巧。
程英琦并不对他抱有太多愧疚,且不提周谦瓴可能性向男,处个姐妹的小事,就算他喜欢女人,身边也不缺莺莺燕燕,也许他在邀约自己的同时还撩着十个其他女生,东方不亮西方亮,冷落不了他。
要如果她真是他心目中特别的那个,追求真爱,这点期盼又算什么牺牲?为三分爱付出了煎熬,也许就熬出七分爱。
周谦瓴约她不成,也不急眼,依旧一周一周推进细节。这周告诉她,和季思扬说好了他派车接。下周告诉她,定了个扮装主题,要求穿得像老电影里的角色。
程英琦很快悟出,那是对她的特殊照顾。
他朋友豪门二代多,盛装打扮起来,雍容风度都是用钱塑的,随便一件高定礼服都并非普通学生可负担。她要去争奇斗艳一定捉襟见肘,可他又怕她因为在人群中黯淡而内心敏感。
戏服无非仿个样子,不会搞出太夸张的价格,大家都落得轻松。
程英琦感谢他的同情心和善意,和季思扬煲电话粥时说了些关于他的好话。
季思扬说:“他人看着还不错,也很懂得吃什么玩什么,所以朋友多。不过他有些非常坏的朋友,比如常跟他混那两个,郑某、邝某,都有些臭名昭著的狗血官司在身上。我想人以群分,说不定周谦瓴只是伪装得好。去社交当然可以,和他们深交就算了。”
季思扬不是靠捐楼进学校的,家境好,头脑也聪明,从小在江城二代圈里混,什么都见过。程英琦一贯的经验是,听她的准没错,不打算和周谦瓴深交,在安排日程时,又把他的权重往下降了一点。
如此拖拖拉拉,再见他时已恍如隔世。
在舞会上远远看他,又觉得依然熟悉,他还是那副百无聊赖冷眼旁观的姿态,戴了面具也能一眼认出。
她很快发现了周谦瓴那副满腹吐槽的表情是因何而起,自己也乐了,这一屋子奥黛丽。
也有罗马假日的公主奥黛丽,但更多的是蒂凡尼早餐的小黑裙奥黛丽。
周谦瓴惊叹于女孩们的不约而同,怀疑这电影在影史到底又没有这么崇高的地位。
但是对女生来说,看起来优雅要比证明自己的创新能力更重要,打扮成小黄人固然能使你一骑绝尘,但也不能为你吸引来一两个追求者。
周谦瓴转过来,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程英琦,她是另一个奥黛丽。
她是艾米丽·普兰,标志性的外翘短发,穿了打水漂那条红裙,好平常的模样,但真的好适合她。
他冲她笑起来,又被她的笑容俘虏了。
她开心地跑向他,明白自己猜对了,他在等她来,就她一个,这是七分爱。
在他视野里,她和艾米丽的形象一定程度地重叠,甚至忽然闪过一念,如果在床上没有达到她的期望,她可能会摆出憨豆的表情来搞怪。
你看,她会使用一些魔法,让他在第三次见面时就已经联想到要在床上服务她了。
她让他熬过一个多月,他忍不住半开玩笑地抱怨:“约你好难。”
她又惊人地坦率:“其实我不是没空,我只是不想来。”
“为什么?”
“我要拒绝诱惑。”
这话浅显易懂,他对于她是个诱惑。
他的骄傲急剧膨胀,像进了桑拿房被水蒸气撑开毛孔般血脉贲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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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下半场,
阵雨冲刷了院子,水滴顺檐落向绣球花的伞房,蓄在萼筒的锥体里打转。
周谦瓴把房门打开,房里还存着空调的凉气,潮热的风穿堂而过。
为了看清她,他开了灯,影子拉长后淡淡地倾斜在墙上,摇晃时像一片受风伏到的竹,狂风暴雨后时常在人行道边看见。
他用指腹抚摸、揉捻,观察她的反应,有时她下意识带着哭腔说“不要”并不是真心的,表情泄漏她舒服得过电一样。
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耳朵:“是什么让你一快乐就感到负罪?”
她没有意识组织语言来回答,只是恍惚地半眯着眼望他,抱着他的脖子,把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深深吸进肺里。
他的吻在她脖颈上沿着动脉游走,往下。
“我把门打开了。”
“嗯。嗯?”听不懂。
“但你想叫也没关系,这是你家,别人也管不着。”他心怀恶趣味,说着说着快要笑了。
她仍不明白,脑袋被酒精麻痹了,钝钝的。
没等她做出反应,他也并不打算征求她的意见。
“谦瓴……”
他吻技一贯很好,含吮舔舐,唇齿碾磨,柔软的舌探到深处伴随吸咬。
她为陌生的快感不知所措,双手揪紧床单,咬着唇。
有时候顾得上叫一两声,像给他的奖励。
已不是第一次有潮。
如同深海的火山喷发,引起海啸一阵接着一阵,一浪高过一浪。
“好奇怪……”她声若蚊呐。
哪里怪,她自己想不通。
虽不够清醒,连续的失重感已让她足够慌张,想叫停,想撑床坐起来。
周谦瓴琢磨,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