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弟弟。 在他的印象中,楚山野顶多是叛逆了,不爱学习了,但从来没有发生过和别人架这种事。如果说前面那些在顾轻言心里算还能接受的缺,那么“架”在他眼中却是不可饶恕的。 他面上多了几分受伤的神色,轻声说:“你怎么可以架呢?你——” 话音还未落,一道奶声奶气的“喵呜”从楚山野的怀中响起。 楚山野的神色顿紧张起来,整个人的上半身倏地挺直,似乎生怕被顾轻言发现怀里藏着东西。 “什么声音?”顾轻言拧着眉看向他的怀中,“是猫吗?” 街边的路灯闪烁了下,发出“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最后以楚山野投降告终。他长出了一口气,身子微微向后靠,将胸前一直护着的手拿开。 一猫头颤颤巍巍地从他怀中露出来,一双蓝色的眼睛滴滴溜溜转了转,带着好奇看向顾轻言,又轻轻地“咪”了一声,似乎在和他招呼。 顾轻言注意到猫伸出来的前爪上有烧焦的痕迹,想到刚才听见那几人说的话,这才恍然大悟。 楚山野应该是撞破有人在这里虐猫,于是和那些人了一架,把他们揍跑了,但因为受了伤,暂没什么力气把猫一起带。 “那你和我说谎干什么?”顾轻言有些哭笑不得,“你直接说他们虐猫所以才架不好吗?” 楚山野挠了挠脸颊,垂眸道:“那样就显得我太好了。” 我在你眼里合该是不好的。 如果他表现出哪怕万分之一的“可救”,顾轻言会试着伸手拽他一把,会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样待他好,可他不敢受这份好。 他没有足够的好报给顾轻言,能用最笨的法不让顾轻言对他太好。 顾轻言没听懂他说的话:“嗯?什么?” “没什么。” 楚山野单手撑着地,忍着身上被人踹了好几脚的痛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前趔趄了一步才稳住身子:“没什么事我先了。” “你想去哪?”顾轻言没好气道,“跟我去药房。” 附近有一条街上的宠物医院还没开门,他们恰好是最后带猫来看病的人。护士和医生热情地接待了他们,甚至还给楚山野提供了绷带和碘伏。 顾轻言用棉签蘸着碘伏给楚山野上药,也不管人疼得龇牙咧嘴,冷酷情地用棉签往他的伤口上按。 “猫就交给医院了,”他说,“我经垫付了医药费,治好后护士会安排领养,你就别操心了。” 楚山野两条眉毛疼得要在眼睛上架,却还是忍不住道:“我会还你钱的,嘶——” 顾轻言落在他伤口上的棉签停顿了片刻,蹙眉:“还什么还?我有奖学金,管好你自己。” 楚山野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去。 伤口处理完后,他总算看起来不那么惨了。两人站在宠物医院门口,顾轻言喊了辆出租车来。 等车,楚山野忽然开口:“如果我爸问你我伤怎么来的,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顾轻言知道他在赌气,于是轻声道:“我不会说你和别人架的。” 虽然架在他眼中是罪可赦的事,但楚山野却是为了救下猫架,这是不一样的。 楚山野抄在口袋里的指尖蜷缩了下,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他的目光,却掩盖不住句尾扬起的声调:“随便你。” 他当真的相信顾轻言不会告诉他家长自己架了,特别信任对,却没想到过了几天家后,楚父拎着鸡毛掸子站在门口等他,一张脸几乎黑成了锅底。 那天楚山野因为架挨了一顿揍,还没好的伤口雪上加霜,第二天险些没下得了床。 ...... “不是我说的,”顾轻言轻声道,“我那几天没见过你爸爸。” 他的语气中掺杂了几分受伤,撩起眼皮看向楚山野:“你这么不信任我?” 楚山野触到他眸中的不快,心脏倏地一紧,有些后悔说刚才这件事了。 他有些手足措地抓住顾轻言的衣袖,磕磕巴巴道:“没有,有你和我知道这件事,我当脑袋不太好用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才以为,以为是你......” 顾轻言看着他慌张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有没有可能是......楚皓呢?” 楚皓? 和他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上学的候我放心不下你的伤,但又不好直接去找你,所以拜托楚皓给你带了瓶红花油,”顾轻言说,“估计他就是那个候知道的吧,红花油给你了吗?” 当然是没给的。 楚山野舌尖抵着齿根,忽地笑了。 “你笑什么?”顾轻言原本以为他会生气,却没想到楚山野原本阴沉的脸色莫名其妙放晴了。 楚山野摇摇头,拽了下顾轻言的衣袖:“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他郁结在胸口中这么长间的难过和怨气瞬间一扫而空,让他开心得路轻盈了不少,甚至握拳在空中挥了下,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从前他一直以为顾轻言讨厌他,甚至讨厌到